恶魔小说网提供米猫著言情小说迷战钢琴家最新章节
恶魔小说网
恶魔小说网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科幻小说 经典名著 乡村小说 历史小说 灵异小说 伦理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架空小说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推理小说 都市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耽美小说 短篇文学 同人小说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我和赵姐 哲翼天使 夫妻那事 小城旧情 天香传奇 滛乱圈子 月栖宸宫 征服公公 召唤滛传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恶魔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迷战钢琴家  作者:米猫 书号:30103  时间:2017/7/17  字数:9861 
上一章   第六章    下一章 ( → )
三天后。

  颜之介心情极差的出门后,颜之莫近午时分便来到别墅,与蓝媚儿在客厅对坐。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对吧?”蓝媚儿看着颜之莫道。

  这几天颜之介单独去排练,却都心情极差的回来。据她观察,他会烦躁不是针对她,也不是他个人善变的情绪问题,而是因为工作不顺利的缘故。

  颜之莫笑道:“他是我弟弟嘛!何况他的脾气差、不喜欢跟人相处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少了林政卫这个缓冲板,会发生怎样的情况不难猜想。”

  “所以对于要我当他经纪人一事你还没死心?准备来各个击破是吗?”

  他笑。“而你也还没放弃坚持,不打算与我谈谈条件吗?”

  她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条件有什么限制吗?”事实上,自从那天和颜之莫见过面之后她就一直在想,也许可以问他关于颜之介的一些事情

  他回以一个意味深远的眼神。“你说。”

  她思索了下,问:“他从以前脾气就那么差吗?”

  他摇头。

  “那我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原因,包括他为什么要以颜之怀的名义演出的原因。”

  他看她一眼,不答反问:“你很关心他?”

  她蹙眉,像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似的微微困扰着。“不,我只是对他这样的情况…感到好奇。而且再怎么说,如果我接下经纪人的工作,他这样善变的态度势必会影响到我处理事情的种种考量,毕竟在外面已经不是只有我跟他而已,还得面对舆论压力,当他的经纪人就像是把我推向靶一样,万一哪天真的事情曝光或发生不可挽回的状况,我一定第一个被杀。”她像在解释给自己听似的,说完,还非常认同似地点了点头。

  他笑了下,道:“我想,这些问题你大概憋在心里很久了吧?你从没想过要直接问之介吗?”

  她看他一眼。“问也问不出来吧。”

  没说出口的是--因为他那种伤痛的神情教她怎么样也问不出口,而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而伤痛。

  他又笑了下,道:“其实,我很惊讶你竟然还没将之介顶之怀之名的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毕竟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别说颜家丢脸,艺文界会闹出多大的风波绝对是可以想见的。”

  她摆摆手。“我对兴风作没兴趣。”

  忽然想到什么,瞪眼看他。“等等!我想到了,颜之介的名字还是你告诉我的,如果你不想将这个秘密出去,那打一开始你就不该让我知道他是颜之介而不是颜之怀,就像林政卫或其他人一样,仍然以为他就是颜之怀…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他抚掌赞道。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时的情况吗?你正与之介针锋相对,当时我就感觉非常讶异,你竟然能将之介怒到那种程度,甚至还引发了他也许从来不曾出现过的恶劣一面。我当时就想,说不定你会是个机会…”

  “机会?”

  他点头。“也许你能让之介走出他自我封闭起来的壳,所以一开始就将之介的秘密透给你知道其实是个赌注。”

  她拧眉。“你把你们颜家跟你弟弟的名声一并押下去当赌注?”

  “赌本来就有风险,更何况就算你真的把秘密散播出去,好歹也算是个改变…无论如何,情况必须要有所转变。”

  她愈听愈觉得事情不单纯。“颜之介到底与颜之怀有什么样的纠葛过往?”

  他难得敛起玩世不恭的笑脸,微微叹了口气。“之介与之怀是双胞胎,两人在很小的时候就一同被送去维也纳学习音乐,一直到两年前,一场意外夺去之怀的生命,之介却一直认定是他害死了之怀。因为之怀生前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在音乐界获得名声,所以回国后,之介就用之怀的名字开演奏会,他想要完成之怀未了的心愿…”

  “所以颜之介等于是代替颜之怀演奏,然后让所有的名声都成为颜之怀的?”

  “没错。”

  她拧眉思索,消化着颜之莫所说的讯息。“可是如果只是这样的因果,颜之介的脾气没道理变得那么晴不定啊。”想到事情的蹊跷点,她续道:“你说颜之怀丧生是一场意外,那为什么颜之介会认为是他害死颜之怀?”

  他赞赏地看她一眼,道:“事实上,你的问题也同样是我们所不解的。”

  “嗄?”

  “之介与之怀在维也纳多年,家里的人顶多一年去看他们几次。之怀发生意外的时候只有之介在他身旁,问他详细的情形,他总说是他害死了之怀,但事实上那是一桩车祸意外,之介根本与那一桩意外无关;所以两年过去,我们仍然不了解为何之介会认定是他害死了之怀。”

  她双眉紧锁,为这样的讯息感到惊愕又困惑不解,而且…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细微刺痛感,像有一小针扎在她的心口,针虽小,却真实存在。

  “所以最深层的问题还是没有答案?”她道。

  “其实…这两年来,之介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大多时候他都是冷漠或冷酷的,就像是对任何事物都失去了热情。而那天我所见到、他与你针锋相对的情况,其实是相当稀少罕见的,甚至是在意外发生前,他也不曾出现过那种模样。”

  她讶异地看着他。“他以前不是那个样子?”

  他有趣似地微微笑起,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他以前其实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待人虽然还算温和有礼,但和之怀比较起来,他的个性多了几分冷淡与冷傲,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只是比较害羞、比较不擅言词罢了。”

  颜之介害羞、不擅言词?说笑话吧!这还真是与她印象中的他大不相同啊…灵光一闪,她问:“颜之怀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看她一眼,像是为她的问题感到些微讶异似的。“之怀…是个待人处世皆十分温和有礼的人,总是笑脸人,个性也较之介圆融有耐。”

  她眼神变得锐利。“这两年来颜之介曾经变得很像颜之怀吗?”

  他真的感到讶异了。“你见过那样的他?私底下?”

  “什么意思?难不成台面上他曾经像颜之怀--”她忽地顿住了口,想起初见颜之介时她的确将他当成颜之怀…

  他叹了口气,将她心中的疑惑说出口:“是的,你想的没有错,每当之介上台演奏时,他就会变成之怀。也许是他刻意模仿之怀,但极有可能是他在潜意识中把自己当成了之怀,长期下来,导致…”

  “人格分裂?”她接道。

  他有些沉重地点了个头。

  “所以他才会那么『善变』,也之所以他才会说他的头痛是没葯可医的啊…”她自语般地说着。

  “他有头痛的毛病?”颜之莫讶问。

  “你不知道?”她的惊讶下比他少。

  他看着她,心思转了一圈,蓦地浅浅笑了起来,道:“你真是个大惊喜。”

  她扬眉。

  他有些感慨似地说道:“你这些日子以来所见过的之介,大概是我这一辈子从没见过的他。”

  她为他的话感到愣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依照自己的个性与他相处。”

  “我很高兴当初我的直觉是对的。”

  她看着他诚恳的神情,道:“所以你要我去当他经纪人的目的,是希望我能够全面的照顾他,甚至能够帮助他走出颜之怀的阴影?”

  他笑。“聪明的女孩。”

  她叹了口气。“这工作可是件苦差事呢。”

  他仍笑。“我相信你能胜任愉快的。”

  她看了他半晌,下定决心似地说道:“好吧,你说服我了,我答应当他的经纪人。但你先别高兴得太早,颜之介那边呢?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随随便便一个条件就卖了自己。”

  颜之莫轻浅地转动了下眼珠,那在蓝媚儿看来真是好诈得可以。这家子人都这么爱算计人吗?不过,不同的是,颜之介是那种摆明了他就是恶劣、摆明了他就是要对你不好;而颜之莫则给人那种好商似的感觉,彷佛连被他卖了都会帮他数钞票的黄鼠狼类型…他怎么不去从商?反而跑来当经纪公司老板?

  两人正心思各异的当口,屋外忽然传来汽车声响,蓝媚儿往窗外一看,无奈道:“颜之介回来了,八成又是排练前有事惹得他心情不好,前天也是还不到中午就回来,一回来就往琴房那边窝去,真不晓得他到底会不会跟人相处。”

  “不过也好,你正好可以趁现在说服他。”蓝媚儿边说边起身去开门。

  颜之莫笑了笑,不置一词。

  她站在门边,看着颜之介一脸阴郁地朝主屋走来,忽然发觉一只手臂往她际伸了过来,她转头,皱着眉将颜之莫的手推开,不假辞道:“你要做什么?”

  他对她眨了下眼睛。“你别急,等着看。”说着,又将手揽向她的纤

  在蓝媚儿还没骂出下一句话之前,不远处的颜之介忽然脸色骤变。

  在演奏会排练场排练时,那些工作人员有什么问题都会跑来问他,颜之介原本就已经被那些烦不胜烦的事情惹得躁郁不堪,心情极差,没想到一回到这里,就见到颜之莫揽抱着蓝媚儿的景象,甚至蓝媚儿已经开始推拒颜之莫,颜之莫却还像个登徒子似的直要对她上下其手,分明是颜之莫逾矩得过分,教他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像火上加油。

  他想都没想,三步并作两步的直奔到他们面前,气急败坏地一把拉过蓝媚儿,对颜之莫厉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被揽靠进颜之介的怀中,蓝媚儿惊讶地瞪着上方的面孔,他那一副彷佛夺回他所有物似的占有姿态教她怔愣不已。

  颜之莫一脸贼笑,耸了耸肩。“没干嘛啊。”

  有谁曾见过他这性格冷傲的二弟会这般吃醋的?真真实实的在吃醋喔--这两年就甭说了,就连在更早以前,他也不曾见过之介会为了什么人事物而表现出在乎或嫉妒的情绪,因为他太杰出了,没有什么人事物是他得不到的,加上他原本就冷淡高傲的性格,将一切视若无物,当然不会对什么人事物有什么占有

  发现颜之莫笑里的意涵,颜之介好似才终于发现到自己的失态,他猛地放开蓝媚儿,恼羞成怒地狠瞪颜之莫一眼,却懊恼得连看蓝媚儿一眼都心虚,大踏步直直跨进屋里、上楼,然后消失在楼梯转角。

  蓝媚儿一直看着颜之介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发现自己的心脏竟怦怦怦地直跳,为他方才态度中的明显意涵感到不敢置信,并且…受宠若惊。

  颜之莫脸的笑,再度肯定自己当初下的赌注押对了宝。看蓝媚儿红扑扑的脸蛋一眼,又给她下了剂强力针,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可以看见之介那么多种面貌的原因?”

  她有些茫茫然地转头看他,彷佛还在消化方才短暂却震撼力十足的事件。

  他也不加催促,笑了笑,道:“好啦,事情已经决定了,明天开始你就跟着之介去排练,行程你直接跟之介要,因为一切行程都是他安排的,经纪公司无权干涉。”

  理了理领边,续道:“那就这样。我也该告辞了,小媚儿,加油喔!”说着,便迈开步伐往门外走去。

  他已经快走到大铁门边了,她才回过神,赶紧叫道:“等等!你还没跟他说我要当他经纪人这件事啊。”

  他转身,优雅自若地朝她挥了挥手,回道:“那就当作是你的第一项任务吧。”

  “嗄?什么?!”她讶叫,他人却又转身走了,根本来不及申诉。看着穿过铁门的身影,她瞪眼咕哝:“真是只不折不扣的黄鼠狼,竟然一推二五六,把所有的难题都丢给我,超级没良心的家伙…”

  于是乎,她暑假的第二份打工--正式开始。

  ----

  无边无际的深夜,颜之介房中。

  看着自己隐没在黑暗中紧握的双手,颜之介眼中的黑闇同样深不见底。

  之怀曾是他最亲近的人,从在母体内就是祸福与共的至亲兄弟;曾经他以为他们两人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在他乡求学的日子相扶相持、互信互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切断他们的血脉相连,如此深信不移了四分之一个世纪。

  然而,他原本相信的一切竟然都不是真的--以为最亲近的人却以最残忍的方式背叛了他,以为最了解的人却在瞬间变成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原本立足的世界尽数在一夕之间崩毁,残酷的夺去之怀年轻正盛的生命,也陪葬了自己的灵魂,双手染之怀的鲜血,就像囚犯的烙印,即使用尽一生也难以抹灭这样的镌刻…

  记忆所引发的痛楚剧烈袭击着他的脑神经--迫、撕扯、扭绞,他无处遁逃,只能硬生生承受下来。

  他全身冷汗涔涔,双眼紧闭,用力咬着嘴,压抑下几乎快逸出边的痛苦嘶鸣,不想惊动蓝媚儿,不愿再给自己不该有的奢心妄想:她不是自己要得起的,今天中乍的愚蠢举动已教他懊悔万分,他真的不该去招惹她的…

  现在这般卑劣的他已经教她厌恶万分,更何况是更加黑暗深沉的他呢?既然终将失去,那一开始就不应该要--他必须认清这个事实,必须断绝自己的痴心妄想…

  ----

  蓝媚儿摸黑走过长廊,往颜之介房间的方向走去。

  太奇怪了…这几天都不曾再听到颜之介的痛苦呻,虽然有可能他是真的比较好了,但她却隐隐觉得事有蹊跷…自从他开始去排练后,就不曾再出难题刁难她,所以她的工作量骤减,每天都很悠闲。一开始她还很舒心地睡她的大头觉,但接连几天下来,她愈睡愈不安稳,刚才在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才会决定来探探情况。

  在颜之介房前停步,她将耳朵靠在门板上听了一会,抬手轻敲房门,小声探问:“颜之介。”

  没有动静。

  应该是睡了吧?她想,沉了会:心想既然他已经睡着那就好了,举步离开,才要转身,就蹙起了眉--不对,他不是那种深眠的人,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她的敲门声虽小,但即使他睡了也一定会听见…肯定有问题!

  这一次她加重了力道敲门,并确定自己的声音足以教门内的人听见。“颜之介!”

  没有回应。

  她抿,百分之百肯定他还没睡,抬手拍打门板,叫道:“颜之介,开门!让我进去!我知道你醒着!”

  仍然毫无声响。

  她喊:“开门!不然我要用铁锤了喔!”

  像是发出一声深长叹息似的,门终于缓缓打开,颜之介一脸痛苦又疲累地站在门内,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回沿坐下。

  她跟着他进到房内,站在他面前,脸上布担忧,问:“你头在痛对不对?为什么要隐忍呢?”

  按着额头,他低缓地叹了口气,冷淡回道:“不关你的事。”

  她定定看着他。“你嫌我边故事不好听就说一声嘛,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抗议啊。”

  他抬头愣然看她一眼,随即叹气似地笑了,像是对她很没辙似的。“没想到你还是个冷笑话高手。”感觉头痛在她进门后渐渐舒缓,很惊讶地发现果真是因为她,他才不头痛的…但,为什么?她到底有什么魔力?

  她坐向自从她为他说边故事那晚后就没搬动过的长沙发,与他平视,一脸认真。“为什么头痛不让我知道?”

  他神色又一黯,低头冷淡道:“没有必要。”

  “你不是说过如果我在你身边你就会比较不痛?那为什么不找我?”

  “我说过了,没有必要。”

  他过分冷淡的语气与态度教她有些生气,好似把她推拒到千里之外,口气不免冲了点:“你是打算自己痛死算了是不是?!”

  “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会担心你啊!”她冲口而出。

  他静静看她一眼,冷淡依旧地说道:“你何必担心我?”

  她何必担心他?当这个问题跃进她脑海,连她都困惑了…对啊,她担心他做什么?就因为她无法对这样的情况坐视下理吗?那为什么她无法像上次那般理直气壮地马上说出口?告诉他,是她太有正义感、是她太心软,所以无法不管他。为什么说不出口…

  在她心思犹自绕的时候,他就替她回答了:“因为你无法不担心我?”

  淡淡的冷讽泻在他脸上,还有某种无奈的自嘲。“你就是太善良、太有正义感又太爱管闲事了,所以连对我这种人也放心不下,不是吗?”

  她蹙眉,为他话里的自我否定。“我不是爱管闲事。”

  他冷淡地勾了下。“你这样还不叫爱管闲事?半夜不睡觉,就为了来稽查我有没有在头痛;看不惯我骂林政卫,即使素昧平生也身护他,就连我的经纪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都要往自己身上揽--你这不叫爱管闲事叫什么?”

  她眉蹙得更紧。

  其实晚餐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他提起要当他经纪人这件事,然而他只是冷冷说了句“我不答应”就放下碗筷上楼去了,连让她说服的机会都没有。原本还打算明早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一定要跟着他出门,现在既然他提起这个话题,那她可要好好问一问了--

  “为什么不让我当你的经纪人?”

  他低头,眼抬也没抬地冷淡说道:“你不是讨厌我吗?”

  “那是因为你真的很惹人厌。”她诚实道。

  他冷笑了下。“那就是了。”

  她为他话语中是自暴自弃的意味感到气愤。“你不是以待我为乐吗?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会为我着想了?”

  他笑得更冷。“你就这么希望我折磨你?”

  “所以你不折磨我,只好反过来折磨你自己?”

  “人生无常啊。”

  她深口气,真的被他气到了。从刚才到现在,他的态度全然是冷漠与疏离,像在防她什么似的,这教她实在难以忍受。猛地站起,气道:“真是冥顽不灵的家伙!”

  从鼻翼对他重重哼了声气,霍地转身咚咚咚地大踏步走出房间去了。

  听着她渐渐走远的脚步声,他神情抹上苦涩--终究会失去的,就该觉悟放手,就别贪恋太多啊…忽然--不过半分钟光景,脚步声又由远而近,他瞪着仍旧开的房门口,内心百转千折,不知她是要下楼离开这里,或是要回到他身边?然而,她回来做什么?而他该期待她回来?抑或等待她来臭骂他一顿后再度离开?脚步声咚咚咚地显得急促而气愤,像不断撞击他口的心跳…

  只不过是一分钟左右,他却像是等了一世纪般。她终于站定在他房门口,怀中抱着她的被单与枕头,以宣告般的姿势坚定伸指向他,大声道:“颜之介,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就睡在这里!”

  大踏步走向他,她气愤续道:“我才不管你的人生有常无常,只要你头痛一天,我就要在这里睡一天!你头痛一个月,我就在这里睡一个月!”边说着,还边将她的“行李”掼在长沙发上以示决心。

  她的宣言相当具有震撼力,然而她怀中的被单、枕头与身上的粉黄睡衣完全破坏了该有的气势,尤其当她的枕头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而她慌忙去承接以防掉落时的狼狈样…唉,还真是没本钱耍狠。

  但她才不管自己看起来怎样,抱着枕头就那样转正面与他对视。“还有,我要当你的经纪人。从明天开始我就要跟你去排练,你没有任何抗辩反驳的余地,也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好了!这就是我们今天谈话的结论。晚安。”

  说罢,她头一扭、身子一转,往长沙发上倒去,而且还故意背对他,甚至将头埋进被单里,摆明了“谈话到此结束,你无权申辩”的强硬态度。

  从头到尾,颜之介只能怔愣地看着她敲锣打鼓似的“宣告”哑口无言口。

  看着眼前那一座隆起的被单小山丘,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他到底该怎么对待她呢?再也无法像初时那般冷酷狠心,是否就代表她将无所忌惮地对他攻城掠地?他又该如何将她推拒于千里之外呢?他早已节节败退、无所遁逃,到最后他真的只能举手投降吗…然而那只会成为一场包大的失去,难道他真的注定得承受这般煎熬与失去吗?

  而她为什么不离他离得远远的,就像其他人那样,只要他冷脸一摆,就全都敬他怕他,不敢靠近他一步?她为什么会那样理直气壮地“管他”、指使他,还敢大刺刺地躺在他身边?

  这一切的为什么在他脑中绕纠结了许久,到最后只能化成一声叹息飘散在空气中…

  着薄薄的被单,蓝媚儿听到了他的叹息;事实上她根本没睡--怎么可能睡得着!她真是气极了才会对他那样严词厉、大呼小叫,虽然目的是一样的,但她那种说词与态度肯定会让他额冒青筋…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她可是一直担心着他会把她揪起来往门外丢去,而且最重要是--

  掀开被单一角转头瞅他,发现他脸上并无怒意,有的只是莫可奈何的苦恼。她小小声地出声问道:“你…头痛好点了没?”

  他微讶地抬头,看见她只出一双漆黑眼眸的可爱模样,不软化了表情,无声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见他已有所让步,她得寸进尺地又问:“那…让我当你的经纪人?”

  “那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他终于愿意正视这个问题。

  她转了下眼珠,出整张脸,翻身面对他,道:“我先问你,你真有办法独自一个人撑过整个演奏会的前后行程?”

  “那是我的问题。”他静静说道:“我问的是,那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支手撑起头,同样认真地回答他:“好处是我可以不用每天都得看见你的臭脸,不用因此也惹得我心情不好。”

  他蹙眉。

  在他问出问题之前她就又续道:“别问我有什么好心情不好的--你跟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每天面对的人只有你,你心情不好当然会影响到我啊。”

  这是最合理且不用再继续解释下去的理由--为什么她见他心情不好也会跟着心情不好?就连她自己都无法说得分明哪…

  她接着又道:“而且你的确需要一个人帮你处理琐事,而对于琐事的处理,你得承认我其实很在行。”

  看着她得意扬趄的一抹笑,他只能点头。“好吧,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得量力而为,如果做不惯,就得马上离职。”

  她坐起了身,脸被侮辱的不快。“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及态度?”

  他道:“就是因为不怀疑你的工作能力与态度才会这么说。你也得承认一个事实--一旦你接下一份工作,往往只会顾着认真工作以及自己的尊严,却往往忽略了自己的身体…”

  接收到她讶异的眼神,他闪了下眼,道:“这份工作不值得你卖命。”

  她愣愣地“喔』了声,她没想到他竟如此了解她。

  正眼看回她,他正道:“所以如果你要当我的经纪人,那换条件就是你得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不想多浪费精神去照顾你。”他故意这么说。

  她扬起笑,点头。“成!”一拍掌。“太好了!事情解决了,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说着便躺了下来,裹回被单中准备睡觉。

  他皱眉出声。“你确定要在这里睡?”

  “当然啊。”她应声,顺便打了个大呵欠,困意已经袭向她。

  他眉皱得更深。“在沙发上睡觉很不舒服的。”刻意控制住语气中的不舍,完全平铺直叙式的说着。

  她又打了个呵欠,懒懒回道:“放心,我一向很好睡的,沾枕三秒钟就可以直接进入梦乡。”

  丙不其然,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已经传来她轻浅的鼻息声…她睡着了。

  而他,则是看着她安稳的睡颜,久久、久久…
上一章   迷战钢琴家   下一章 ( → )
恶魔小说网提供米猫著言情小说迷战钢琴家最新章节,如果您认为迷战钢琴家不错,请把迷战钢琴家最新章节加入书架,以方便以后阅读。米猫撰写的迷战钢琴家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迷战钢琴家为虚构作品,请理性阅读勿模仿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