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小说网提供柳残阳著武侠小说血斧最新章节
恶魔小说网
恶魔小说网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科幻小说 经典名著 乡村小说 历史小说 灵异小说 伦理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架空小说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推理小说 都市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耽美小说 短篇文学 同人小说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我和赵姐 哲翼天使 夫妻那事 小城旧情 天香传奇 滛乱圈子 月栖宸宫 征服公公 召唤滛传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恶魔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斧  作者:柳残阳 书号:40936  时间:2017/9/17  字数:8428 
上一章   第三十一章 雪冤明仇 图穷匕现    下一章 ( → )
火光在谷顶上熊熊的燃烧着,浓重刺鼻的油焦气息飘在空气中,有黝黑夜空被映得成为一片血紫的惨红,呼吸像黏着一层薄薄的胶,室得人们口发慌。

  多少具凄怖的尸体横竖躺在火里,骨被火烧得兹兹作响,那模样实在难看,似一段段焦枯的木头却曾生着血淋淋的肢体,有过望与灵,现在,却那么丑恶的僵卧在那儿,丑恶得令人发呕,这些死去的人留下了些什么呢?又何尝留下了一丁点儿呢?

  寒山重拖曳着肥胖的邵标往前行走,邵标那张横重叠的狰狞面孔沾染着斑斑血迹,油光的头皮泛着青渗渗的汁珠儿,他浊的湍息着,嵌入银铃的那只脚犹在不停的搐抖索,他被拖着走,肌肤擦着地面,火辣辣的似扎着一把针。

  那边

  豹胆红翼贺仁杰已强撑着半坐了起来,他怔怔的凝视着周遭,凝视着眼前一片活生生的惨厉,神色里出一股悲戚的茫然。

  邵标被拖曳在地下的沉浊声音传入贺仁杰的耳朵里,他转过头,愣愣的瞧着寒山重将这位庞然大物的仁兄拖了过来,又毫不在意的掷在他面前——就像掷一头死狗:

  抿着一笑,寒山重低沉地道:

  “抱歉伤了你,现在好了一些不曾?”

  贺仁杰嘴痉挛了一下,死死盯着寒山重,狠毒的道:

  “姓寒的,除非你将我贺仁杰挫骨扬灰,否则,我只要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轻饶于你!”

  寒山重耸耸肩,淡淡的道:

  “随你,姓寒的双手染血染得太多了,老实说,再增加条把人命也无所谓,只是朋友,你不怕死得冤么?”

  贺仁杰“呸”了一声,怒道:

  “冤?放——”

  哧哧一笑,寒山重退了一步道:

  “别嚷,好朋友,鬼也怕恶人,你这副德活像要血啖骨;十八层地狱里的牛头马面见了只怕也要退避三舍——嗯,咱们虎头帮的舵把子,你说是么?”

  邵标狠狠的瞪了寒山重一眼,贺仁杰已愧疚的朝他道:

  “邵兄…你,你受伤了?”

  邵标的肥脸一热,好在这尴尬掩遮于面上斑斑块块的血迹里,他期期艾艾的咿唔了几声,贺仁杰已悲愤的道:

  “邵兄,邵兄,都是我累了你,都是我贺仁杰对你不住…”

  寒山重用脚尖踢飞了一块石头,冷冷的道:

  “你们彼此都有些对不住,都是一双废物,现在,邵舵把子,你阁下可以开始伸张正义了。”

  贺仁杰正想破口大骂对方,一听此言却不怔了怔,要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他惑的望着邵标,迟疑的道:

  “邵兄…有什么不对?”

  邵标艰辛的,干咽了两口唾,张了张口,又颓垂下头去了,没有耳朵的脑袋显得如此沉重而狼狈,悲惨加上窘迫。

  寒山重撇撇角,冷森的道:

  “邵标,到你说话的时候了,不要延迟。”

  贺仁杰看看寒山重,又瞧瞧邵标,疑惑的道:

  “说什么,邵兄?姓寒的可是又在耍什么花样?”

  寒山重面孔逐渐冷沉了下来,他的目光像两把钢刀一样凝视着邵标,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当家的,你需要明白,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痛苦,一丁一点的慢慢死去!”

  愤怒的瞪着寒山重,贺仁杰着气:

  “你够了,寒山重,你已经狠毒的离了诺了,我们既已栽在你手里,原本就不打算活着出去,你动手吧,用不着如此迫邵标兄,你动手吧,你动手啊…”冷冷一笑,寒山重反掌倏扬,抱得贺仁杰仰天倒下,口的鲜血起老高,眉梢子微挑,寒山重生硬的道:

  “当本院主向别人说话,旁边的人最好不要嘴,这是浩穆一鼎多年来的规矩,现在,邵标,告诉这白痴你要告诉他的I”

  邵标在寒山重重掌掴贺仁杰时,已不由自主的心头狂跳,他明白寒山重素来的习,更知道他那说一不二的作风,至少,他目前还不想死,退一万步说,就是非死不可,他也不愿意零零碎碎的受活罪,他晓得寒山重言出必行,不论是仁恕方面,或是在残酷方面。

  大大了口气,邵标终于硬着头皮,暗哑着嗓子,断断续续的道:

  “贺…贺兄…事情…唉,事情并不像邵某告诉你的那样…唉,哦,这件事…这件事实在…实在不得已…”

  贺仁杰霍的坐了起来,两只眼珠似穿出眼眶,他一动不动的盯视着邵标,腮的血往下直滴,形象十分吓人…

  窒息了一下,邵标有些手足无措的窘在那里,他的目光不敢与贺仁杰的眼神相触,只管垂注地下,定定的呆着不动,夜风里,豆大的汗珠却淌个不停:

  贺仁杰蓦地起了一阵搐,颌下黑髯唰唰颤抖,他的语声带着哭调:

  “你…你在说…说些什么?邵大当家…你在说些什么?”

  寒山重的头巾微微飘拂,他一扬头,声如金石:

  “告诉他!”

  邵标的一颗心急剧的扑通着,他的面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手脚全已没有了置放处,贺仁杰似是明白了什么,他悲伦的道:

  “有什么话,邵大当家,你说吧…”

  一咬牙,邵标抬起头来,窘迫得连呼吸都有些不过来了:

  “我…我…在往昔告诉你那些话…是假的,杀你内兄之人不是眼前的寒山重,另外有人…”

  贺仁杰像被霹雷击顶似的呆了片刻,蓦然又像疯了一样扑到邵标身上,十只手指宛如钢钩,紧紧扼在邵标那短的脖子上,息得似一头野兽:

  “你…你这骗子,畜生,凶手…你…你…你,你告诉我,谁杀了我的内兄?是谁?是谁?是谁啊…”邵标被他扼得面如血,双眼翻白,四肢狂的挣扎着,口里窒闷的咿唔不停,喉咙也在咯咯作响…

  寒山重踏上一步,一把拖开了贺仁杰,平静的道:

  “勒死了他,你也没有好处,朋友,谜底还待揭晓I”

  贺仁杰又是一股坐在地下,伤处的牵动令他全身发着痉挛,一双眼睛却仍牛似的怒瞪着邵标,邵标大口大口的气,嘴角的涎拉得长长的,他抚着脖子,喉里咕噜噜的直响。

  寒山重懒懒朝四周看了一眼,晤,火在油上仍烧得凶,就着风势,看样子一半会还熄不了呢。

  盯着邵标,贺仁杰气吁吁的吼:

  邵标苦着脸,伸手拭去挂在角的唾,沙哑着嗓子:

  “贺兄…你先…先冷静一下,唉,此事说来话长…”

  寒山重转移腕上的银铃,那叮当的清脆铃声是如此悦耳,如此幽雅,但却又是如此令人心儿忐忑,沉默了片刻;他道:

  “大当家的,不要太罗嗦,长话短说。”

  偷窥了寒山重一眼,邵标了口口水,呐呐的道:

  “哦,贺…贺兄…”

  贺仁杰冷沉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邵标尴尬的鼻子,喏喏的道:

  “事情是这样的…咳咳,因为,因为兄弟我与寒山重结有深怨,但我的力量又被寒山重消灭殆尽,我一己之力,实在斗他不过,所以,所以在多年以前,我就开始暗中寻访其他与寒山重有仇的江湖同道,以便互相联合,协力对付于他…哦,所以我就找到了你们夫妇,承蒙不弃,你们告诉了我令内兄遭害之事,我一时报仇心切,当时就故意摆出姿态,佯称凶手乃是寒山重,而据你们述说的情形,寒山重的嫌疑也自然最大,我并非有意欺骗你们,因为我急需助力…”

  “呸”地一声一口唾沫吐在邵标的脸上,贺仁杰怪叫道:

  “你…你这畜生,姓邵的,你装得太像了,当时你告诉我亲自隐在一旁目击事情经过,绘形绘历历如真,又和‘练手’贾如钧似是素识,贾如钧对妮妹一直照拂有加,我一点也未曾怀疑过你的居心如何,想不到却被你利用了…”

  寒山重的如剑双眉忽的一皱,缓缓地道:

  “贾如钧?贺仁杰,你所说的可是那个身体魁梧,壮得像一条牛;又蓄着腮青胡子的贾如钧?”

  贺仁杰怔了一下,呐呐的道:

  “你…你也知道这人?”

  从贺仁杰的语气里,可以明白他对寒山重的仇恨已经大大减轻了,寒山重抿抿嘴,冷冷的道:

  “不只是知道,他还在姓寒的手里栽过一次大筋斗!”

  “那么…”贺仁杰咽了口唾沫,又喏喏的道:

  “‘飞狐’裘白你大约也晓得了?”

  寒山重沉默了片刻,眸子里闪耀着一片智慧与颖悟的光辉,他沉沉的一笑,平静的道:

  “这小子与贾如钧是老搭档,都是狼狈为的东西。贺仁杰,在昔日,你所说的指点过你‘津’的几位江湖朋友,大约就是这两个宝贝吧?”

  贺仁杰面孔红了一红,低哑的道:

  “是…是的…是他们…”

  寒山重目光隼利的瞧向邵标,邵标不敢正视的低下头去,寒山重仰首望着夜空,缓缓地道:

  “贺仁杰,我在江湖上闯了几近十年,这十年中,结的仇怨比的朋友多,有些仇家够骨气,敢明着找我复仇,但是,有的仇家却没有这个种,只能隐在暗处,用其他阴险的下手段暗算我,这些人,可以由贾如钧、裘白及眼前的邵标为代表,你没有与我开诚相谈,自然不会明白事情真像,因此,你也容易受他们蛊惑。我并不怪你,你只是个愚蠢的被利用者,我讲句老实话,你在他们眼中,或者尚有两下子,但在姓寒的眼里,却是不值一,姓寒的浩穆院里,第三的角色都比你强,贺仁杰,你除了驯驯那些野豹,不过只是个莽夫而己!”

  寒山重的骂,贺仁杰却奇异的没有愤怒的感觉,他心里非常平静,他自己也为自己的平静而惊异,在往常,他并不是一个度量大的人。于是,贺仁杰明白他是彻底的错了,一丝一毫不假的错了,他知道,他自己接受这错误的后果接受得心甘情愿,否则,他绝对忍受不了对方的讽刺

  咬咬下,寒山重谈淡的,却带着一股足可令人发悚然的冷漠语气朝着邵标道:

  “邵标,此时,你可以说出谁是杀害杜明的真凶了。”

  邵标面孔的肌蓦地起了一阵痉挛,他惶恐的道:

  “我…我只晓得你不是凶手…但…但…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杀的…”

  寒山重撇撇角,淡淡的道:

  “你不会不知道,邵标。”

  青油亮的青色头皮渗着汗珠,邵标惊惧的用力摇着头:

  “我…我真不知道…寒山重…你不可人太甚!”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不,只因你我太甚,所以,我才不得不你,告诉我,老朋友,到底是谁杀害了杜明?”

  邵标神色黯然,目光闪烁,但嘴巴却闭得很紧,贺仁杰死死的瞪着他,语声自齿里传出:

  “邵标,我夫妇己被你害得够苦,你如再不说出谁是真凶,邵标,就不要怪我贺仁杰要对不起朋友了!”

  寒山重轻轻摆手,安详的道:

  “真凶是贾如钧与裘白吧?”

  邵标猛然全身一震,面上顿时涌现出一片惊骇与惑之,寒山重哧哧一笑,右手食指和拇指弹出一声脆响,道:

  “世上很多事情,并不要件件都亲眼看见才能知道真像,有些事,慢慢推断也一样可以猜出。我想,这件事或是一种巧合;在杜明获得那块玉及我遣司马长雄等人前往购买之时,贾如钧与裘白大概已得到消息。他们或是跟踪于后,或是预先往浩穆院左近潜伏。在成之后,他们出手杀了杜明,再伪装成司马长雄‘乌心掌’的遣痕,然后窍夺黄金匆匆而走,可恨的是,他们非但不就此消声匿迹,更竞寻到杜妮,妖言相惑,使杜妮又遇上了贺仁杰这呆子,贺仁杰大约对杜妮十分死心塌地,贾如钧与裘白一见势不可为,也就顺手推舟,装做成全他们婚事,却要杜妮以贺仁杰助她复仇为条件,这两个贼种大约是看上了贺仁杰驯服豹子的能耐,觉得可以利用…”

  贺仁杰呛咳了一声,不服的道:

  “你错了,杜妮嫁我,本来就只要求这一件事,并没有人她…”

  寒山重一挥手,冷冷的道:

  “那么,其他的推断都不错吧?”

  贺仁杰老脸一热,尴尬的点点头,寒山重又道:

  “还有一点,贾如钧和裘白是如何知道杜明有个妹妹的?”

  微微垂下目光,贺仁杰道:

  “杜明身上有写给内人的函件…”

  寒山重含首一笑,道:

  “却是简单,他们一定也借着这个以‘仗义’为名找上杜妮的吧?”

  贺仁杰着青紫的肠骨没有吭声,寒山重,续道:

  “这些情形,邵标这老小子一定都知道,他是老江湖了,而且极可能与贾如钧、裘白二人素识,再逢之下,非但是同仇敌忾,更有你这呆鸟做前驱,他们沉攘一气,串通好了,自然骗得你这饭捅团团订转,你却还以为这一下子碰上了救命的活神仙,却不想被他们耍了宝…”

  说到这里,寒山重似笑非笑的瞅着邵标,冷涩的道:

  “对么,邵大当家?”

  邵标艰辛的了口唾沫,迟疑着没有表示,寒山重不在乎的笑了笑,轻轻松松的又问了一句:

  “对不对?”

  邵标一咬牙,硬着头皮道:

  “不知道I”

  寒山重长长了口气,目注邵标,语声清雅得不带一丝烟火之气:

  “邵标,你今年只有五十岁吧?”

  一股凉气自邵标脊背升起,他怔仲而畏怯的瞪着寒山重,两只瞳孔里显着可以察觉出的颤悚,寒山重平静的道:

  “假如你好好活,足可活到八十岁,你身体硕健,没有暗疾,嗯,邵标,你一定也想活到八十岁而不想在今夜就完蛋大吉,是不?”

  邵标脸的横挤做了一堆,他呻似的息了几声,寒山重双眼上望,阴沉沉的道:

  “你可以快快乐乐的过你下半辈子,但是,你得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犹豫着,迟疑着,终于,邵标喏喏的道:

  “贾如钧…裘白…他们…”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他们不会放过你,是么?这个你放心,因为,他们首先会想到的将是他们生命的延续问题,邵标,姓寒的自有定夺!”

  暗暗咬牙,邵标一横心道:

  “不错,杀杜明的是他们两个!”

  寒山重脸色一沉,道:

  “说出经过。”

  咽了口唾沫,邵标低哑的道:

  “杜明掘得玉之际,也正是他们两人闻得风声前往寻取之时,他们慢了一步,已被杜明获得,本来,他们准备下手硬夺,但是,恰巧司马长雄率人赶到,与杜明商谈之下妥协了买卖,贾如钧与裘白两人见状十分愤恨,乃随后跟随至浩穆院附近潜伏,待杜明身怀巨金出了浩穆院,在骑田岭隐蔽之处,贾如钧及裘白二人便同时出手淬击杜明…杜明虽然也识得几个式子,却远非此二人之敌,照面之下,便被杀死当场,贾如钧与裘白劫去杜明身上黄金,又搜出杜明怀中的几封信函,知道杜明还有一个妹子叫杜妮,他们两个性好渔,当时都动上了脑筋,因而寻到杜妮编出一番谎话来使她随同逃匿,因为杜妮与其兄杜明相依为命,一旦失去依恃,当然惶恐悲愤,也就更加容易坠入贾如钧与裘白所设的圈套…”

  邵标说到这里,贺仁杰已是双拳紧握,一口钢牙咬得咯咯做响,两只眼睛突得有如铜铃也似,寒山重摆摆手,悠闲的道:

  “说下去,邵标。”

  润了一下嘴,邵标避开贺仁杰那双宛似火的目光,继续说道:

  “本来,杜妮早就遭到他们两人污辱的,但因这两人都对杜妮怀有企图,互相牵制监视,才一直平安无事…这种情形,直到杜妮有一天遇见了贺仁杰才开始转变,待贾如钧和裘白发觉,已经不及挽回,他们只好将计就计,硬着头皮成全了杜妮的婚事,但是,贺仁杰却被他们利用了!”

  喉头像野兽般嗥吼着,贺仁杰咬牙切齿的道:

  “邵标,我要生啖了你们这群畜生…”

  寒山重一拂衣袖,安详的道:

  “这年头,人心本就歹毒诡,错只错在你老邵真太过份了。”

  朝邵标看了一眼,寒山重道:

  “那乌心掌,他们是怎么做出痕迹来的?”

  邵标眼睛,低低地道:

  “先用内力朝尸体上重击造成青紫,再用‘黑藤水’浸染,黑藤水有浸之毒,而且永不褪,浸上去就和司马长雄的乌心掌拍过一般无二…”

  寒山重笑笑,道:

  “难为他们设想周到,但是,你又如何知晓得如此详尽?”

  邵标不住一哆嗦,恐惧的叫:

  “我没有与他们同谋…寒山重,你要守信诺…”

  寒山重哼了哼,冷然道:

  “我并没有毁诺,我只是在问你的话!”

  脸黝黑的横扯紧又松,邵标惶惶的道:

  “他们…他们瞒不过我…我在一家客舍里遇上他们,那晚,大家都喝了些酒,我们又是素识,一谈起来,大家在你手上都有一肚子委屈…他们虽未尽言,但我多少知道了一些,再加上后相处时的片片断断,自是不难窥其全貌…”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你大约也套出了不少内情吧?你本就滑得带油了。”

  这时,坐着的贺仁杰忽地站了起头来,他颤巍巍的,一步一步的行向邵标,邵标双目突睁,惊恐的叫:

  “寒山重…姓贺的要动…”

  寒山重冷然注视贺仁杰,森的道:

  “站住。”

  贺仁杰沉浊的着气,一张面孔涨得通红带紫,颔下虬髯不住抖索,他瞪着那一双充血丝的牛眼,喉咙里呼噜噜的咆哮:

  “我要扼死这畜生…一个个生剥了他们…”

  寒山重有如一尊魔像般立不动,平静得近乎冷酷:

  “我说,贺仁杰,你站住。”.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宛似一把把的冰碴掖在贺仁杰熊熊冒火的心里,他惕呆呆的站住,全身出着汗,发着抖,终于,面色青白的颓然坐倒!

  寒山重注视着他,淡淡的道:

  “我答允邵标生路,就必须叫他活着,老实说,他并非怕你,更不是畏惧你那几下子庄稼把式,他只是因为愧疚惶恐才不敢、也不愿与你对手,你要有自知之明,不可一味人走上绝路!”

  说到这里,寒山重略一沉思,又道:

  “何况,主凶并非邵标,冤有头,债有主,血也该找个正确的对象,邵标助纣为,欺瞒诈骗,他已有一双耳朵及一只脚做为代价,这,已经很够了,现在,嗯,我要放他离去,我想,他以后该不会再蠢得重犯相同之过了。”

  贺仁杰蓦地抬起来,悲切的大叫:

  “你…你怎么知道他所说的全是真话?他能骗我难道就不会骗你?不会骗天下人?”

  寒山重雍容的一笑,道:

  “骗你容易,朋友,要骗我寒山重却不简单,而且,我若发觉邵标骗我,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被杀,一条是自杀!”说到这里,他转朝邵标齿一笑:

  “对不,邵标?”

  邵标急不迭的连连点头,那副恨不得挖出心来表白的模样,真是又可怜,又可笑,寒山重双目注视着他,半晌,道:

  “好了,老朋友,你可以离去。”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邵标像爬过刀刃之山而终于到达顶峰后似的如释重负,他俏然拭去头冷汗,向寒山重一抱拳,感激涕零的道:

  “寒…寒兄,我邵标会永远记住超生之德…”

  这山谷里曾经历过一场浩劫,焦黑的岩壁与残余的柴烬相映,还四处飘散着袅袅的青烟。

  寒山重到达山谷的入口了,可以听见一阵阵兵刃的击声与比喝声,偶尔惨叫连成一片,显然,外面战正酣——

  OCR书城扫校
上一章   血斧   下一章 ( → )
恶魔小说网提供柳残阳著武侠小说血斧最新章节,如果您认为血斧不错,请把血斧最新章节加入书架,以方便以后阅读。柳残阳撰写的血斧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血斧为虚构作品,请理性阅读勿模仿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