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小说网提供墨余生著武侠小说续紫龙佩最新章节
恶魔小说网
恶魔小说网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科幻小说 经典名著 乡村小说 历史小说 灵异小说 伦理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架空小说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推理小说 都市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耽美小说 短篇文学 同人小说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我和赵姐 哲翼天使 夫妻那事 小城旧情 天香传奇 滛乱圈子 月栖宸宫 征服公公 召唤滛传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恶魔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续紫龙佩  作者:墨余生 书号:41231  时间:2017/9/18  字数:16292 
上一章   第二十一章 玉笛解仇    下一章 ( 没有了 )
龙女把箭接著,取黄布一看,十字中心,果然划著圆圆的黑圈。布为绢质,柔软非常,正中央,用条形实竹,把布钉在尾端,非常坚牢。这位兰心蕙质的美丽妮子,拿手弯了一弯,果然竹质坚韧,斜口边缘,锋利如刀。

  倩霞正想用手抚摸时,宝琉忙把手一抄,立即捞取放入自己革囊里,微微含笑道:

  “这东西,玩不得,当心惹出麻烦?”

  霞儿嗔道:

  “大不了一支竹箭,有何稀罕?”

  麟儿目视霞儿微笑,又拿眼朝她眨了一眨。倩霞玲珑透顶,忙伸手向宝琉再取竹箭,仔细一看,竟察出竹子当中,似沾上一层薄皮,内有汁。这才恍然大悟,低语宝琉道:

  “原来这是一种最为厉害的毒矢,如此构造,想必有它独到之处,琉姊何不简述二遍,也使我们懂得预防?”

  宝琉似觉心神不属,微皱双螓,朝周围望了一眼,才向霞儿苦笑道:

  “妹子要听,自然得说,可是这儿处处危险,步步杀机,必需小心防范为是?”她轻微地叹了一声,妙目辉,扫掠之处,就在左斜方树木稠密之地,同时示意麟儿,把纯双铙,拿在手里,以免发生不测,麟儿自然如命。

  宝琉续道:

  “本门掌教觉明大师,原是一位极具城府的人,如论武功,并不可怕,正因为想增强自己力量,对于毒药暗器之类,无一不悉心从事。也是本门厄运当头,五夷萧使君与本门最有渊源,来往无间,更加包藏祸心,口甜腹剑。虽然辈份极高,但与觉明却是沆瀣一气,终至出事来?”讲到此处,她粉脸通红,脉脉含情地望了望玉郎,似若娇羞不胜。

  龙女早已飞扑上前,搂著她的细,悄声笑语道:

  “他冲著姊姊,才有不少-态。也不想想,年纪相差一大把,而且驻颜无术,条件上,就不够纠,偏还强作多情,暗使阴谋,这种人,真是无已极?”说得元儿等人,早已忍悛不住。

  宝琉也笑了一笑,又忽续道:

  “凝碧岩多实心黑竹,坚韧无比。峨嵋更有七宝弓,萧使君灵机一动,于是削竹造箭,并还利用毒药,注入中空之地,上沾蛟皮,箭不中敌,毒药不出,但如碎去蛟皮,或用兵刃拦途削落,那无异中敌诡计,自找烦恼?千万招惹不得?”

  惠元笑道:

  “我们得多留意啦!被他上一箭,又不道惹上多少麻烦,没有麟哥哥,我有三条命,也早完了?”他一脸感激之容,两眼望着盟兄,闪闪生光。

  麟儿也朝他笑道:

  “你暗器被人收去,我们得把它找回,留诸人手不知又要惹上多少事故?”

  他突笑容一收,身子折左,朝一处峥嵘峭石走去。宝琉龙女知他心细如发,必有所见,忙随身后走来。‘

  惠元一纵身,脚点枝梢,朝石后疾落,但见麟儿面石,悄然而立,近前一看,不由目定口呆。

  原来大石之上,却现著一双三尺方圆的手印,入石深有数寸,而且还是一双左手,一股檀香味笼罩四周,想是麟儿感到奇特,怔在当地。

  惠元愕然道:

  “谁有这么大的怪手?除非他不是人类?”麟儿摇头不语。

  宝琉龙女,也扑近身来,一见这等情景,龙女不免暗中惊奇,回顾宝琉,粉脸上业已变颜变。惠元深觉纳闷,但-时却无法打开疑团。

  龙女突地冷笑道:

  “来人大约走开不久,看他这种排场,定是武林中极为成名的人物,石前留印,无殊威胁,但可吓不住我们?”

  惠元一怔神,正待动问,麟儿知他好奇之心特盛,一把拉住他的手,微笑道:

  “威胁之物,还不止此,稍加留神,不难察觉?”

  元儿往地下一瞧,星光之下,石地上,却留下不少足印。独看,这足迹竟比常人大上两三倍,一连五个,作梅花形,足印距离,总在一丈以上。更使元儿,如堕五里烟云,大惑不解。麟儿似怕他穷究底,忙用语话岔开。

  宝琉与龙女,忙走近身来,招呼麟儿,立即返观。

  麟儿正道:

  “观中的人,当不至无事,这一点,足可不忙,倒是地上尸骸累累,不能不予掩埋,而且死去的人,有两位于我们有恩,这一辈子,可无法报答,使人难于自己?”说著他已下泪来。

  宝琉怕他伤心,忙道:

  “徐朱两女,途知返,但天不假年,令人惋惜,我们自得好好地将她两人埋葬,可是眼前强敌环伺,决不可再度涉险,速回清贞观,会合琼妹后,共图良策便了?”

  惠元突然惊叫道:

  “麟哥哥,观中起火?”一道红光,凌空而上,东北角火星冒起老高。

  龙女怒道:

  “这般恶魔,居心险恶,不可以常理猜忖。说不定,他们想把儿琼妹,擒获之后,挟为人质!那一来,麻烦可就大了。”她迫不及待,一式飞燕掠翅朝东北冲去。

  山峦起伏,老树撑云,荒径狭隘,曲折无比。清贞观离此并不太远,但为树木所掩盖,除望见火光外,其余的一切,确实使人难于臆测。

  麟儿最初以为郭祥武属于峨嵋弟子,熊玉仪虽与师门恶,但毕竟是峨嵋的人,如果是峨嵋出动包围,多少总得有顾忌。谁知事情却与他想像的大相径庭,连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他们全无顾忌,这不能不使麟儿愤怒了。

  他挫身拌臂,双臂一扬,纵身十余丈,如一只大鹰,睥睨空中。这一来,才把那起火之处,看得清楚。

  那确是清贞观,大约从后面起火直朝前烧,该观年久失修,屋顶门窗,异常干燥,火光竟越烧越大。

  龙女同宝琉惠元,彼此疾同飞扑,朝火场扑去。

  但闻劈啪之声震耳,火舌业已卷到前面,知道燎原之势已成,绝难扑灭。

  麟儿艺高胆大,双铙一扬,人已上屋,朝那火舌较高之处,拿铙往前一封,他内家掌力奇重,太清神功,天运掌力,均成江湖上罕见之艺。一阵寒风,随钹出之后竟朝烈火一罩,火花起处,虽然起老远,但仍被寒风打灭。

  惠元却不知从何处来一口木桶,盛清水,跳上观,协同扑火。

  龙女却朝宝琉道:

  “闻家父传授江湖百艺时,谓救火宜采隔绝之法,避免火势扩展,火从后面扑向前烧,火势虽成,但总得为观中人留一栖身之地。顶住火势,我们何不将边缘削去,两旁松柏砍倒,上有惠元在屋顶动手,彼此协力营援,减少三清责怪,岂不也好。”

  霞儿拔取骊龙,火光下,卷成一道银光,如匹练横空,矫天无比,顶檐著火的木板,竟纷纷坠落。两旁松柏,在黄光闪烁之下,如同雷折一般,轰然倒地。

  火势一经隔断,立即小了很多,不到半时,终归寂灭,留下的虽是断壁颓垣,但前殿竟赖以保存不少。

  龙女关心琼娘,忙招呼宝琉道:

  “敌人纵火,是否有人受害,尚在未知之数,我们赶紧往后面察看?”

  宝琉也惦念诸人安全,一声不响,沿著右侧,朝殿后扑来。房间已是一片瓦砾,然无存,四周白烟弥漫。残余瓦砾中,不时发出劈啪之声,间或冒出几点火星,但余火中绝无尸体存在。

  龙女舒了口气,轻声叹息道:

  “只要他们能有命在,未受重伤,那我就放心多了?”

  东方已现曙光,晨曦一抹,从树梢之上直而来。

  照得有点使人眼花,霞儿穿著一身白衣,和宝琉并立一处,两人秀发,略现蓬松,越显得娇姿滴。

  突闻麟儿在身后呼唤道:

  “琉姊,我有话问你?”

  宝琉一怔神,笑答:

  “有话请说?”

  “佛门灭魔宝录,是否载有大手印这类功夫?”

  宝琉愕然道:

  “你问这个干吗?”

  “石上手印,地下足痕,我怀疑是令师叔黄衣古佛故作獐智,而且那檀香味也是独有排场。玄门紫金钵,可以接人暗器,元弟的铁燕金钩,难免不是被他收去。觉净生偏狭,杀人放火的勾当,他们都能干得出来。果真如此,这实是佛门败类,我叫他们永坠犁锄,只要遇著,就得毁他。”

  宝琉知他动了真怒,只好据实告道:

  “黄衣师叔习娄掌,大手印这类功夫,似乎与他道路不对。至于此间放火的举动,是否觉明所为,则不得而知了?”

  元儿笑道:

  “想不到为求灵药,如此波折重重。据最近一连所发生的事件看来,武林各大派,均已发动,这对正教而论,无殊劫运当头。麟哥哥,你可拿走什么主意?”

  麟儿笑了一声道:

  “水到渠成,我们只好静以待时,纠合武林同道,为人类正义,作殊死之争。只要相信真理永存,道必灭,即使真正不敌,意志以殁,则有限之年华,存天地之正气,自也问心无愧了?”

  晨曦照在他的脸上,反出无限光芒,如白玉中微透淡红,从侧身望去,宛如天上神童,谪降凡间,使人倍起敬念。

  惠元不觉暗中倾倒,心说:

  “这等资质,确不是烟火中人所有,而存心之厚,抱负之高,更使人望尘莫及?”这一想,不觉呆在一旁。

  突闻身后有人嗤的一笑。回顾间,霞儿和宝琉,正望着自己微笑,元儿不由跳了起来,笑道:

  “麟哥哥,两位嫂嫂专一使坏,常不断在身后盗听我们的话哩?”

  宝琉嗔道:

  “你疑神见鬼,难道有什么隐秘,怕人揭发么?”

  倩霞接口道:

  “有他在师兄身旁,绝对作不出好事。云英有病,元弟便没了管头,蘅有时嘴不饶人,但毕竟还顾忌三分,我们只有别理他们,找个清静处所,烧茶品茗。运气好时能得上几件野味,除去内脏,敷上泥,往火里-丢,待油出,泥团已干,剥取外泥,剩下净,那白里透黄、油而不腻、芳香扑鼻的味道,使馋嘴的人遇上,包管口角涎,干咽口沫。到时,讲尽好话,我也决不让他尝上半点,琉妹妹,我们走吧?”

  慌得元儿忙打拱作揖道:

  “好姊姊,算你顶行,我和麟哥哥熬了一夜,连水也没有沾上一口,照你这样一挑逗,肚子里面的馋虫,直爬出口来,而今这么办吧!你和琉姊,专作主妇,责在庖厨,我与麟哥,去找野味。这一来,职责分明,麟哥自得唱随之乐,我这做小叔子的,也可一解馋吻了?”

  霞儿笑骂道;

  “他愈来愈觉嘴贫,这都是师兄把他带坏了?”

  麟儿也笑道:

  “如果我也算坏,那只能算是师妹的魅力,把我引错方向了?”他笑着,携著元儿,拔腿便跑。

  深山里,一片凄清,除猎取了几支野鸽外,此处便一无所有。

  元儿气道:

  “麟哥哥,我们算是倒霉透顶,这几双野鸽,还不够我一顿吃的,拿给霞姊,包不笑掉她的大牙才怪?”

  麟儿笑道:

  “谁怪我们时运不佳呢!聊胜于无,总也不可厚非?”

  灌木丛里,茅草盈尺,突发出一阵蟋蟀之音。麟儿耳尖,忙朝元儿一使眼色,两人朝树上一跃,眼睛却注视草丛之中。惠元悄声道:

  “我想是蛇!”

  “是蛇也罢,毒蛇味极精美,我和你正可拿它餐一顿?”

  就在离树五丈左右,突然,草里钻出一物,形如小犊,后腿细长,两耳竖起很高,缓缓前移。不一会,即停了下来,两道目光,似乎含著畏惧一般,左顾右盼之后,才扭转头来,伏首地上,啃食草,但举动轻微,丝毫不带声息。

  一见,几乎叫出声来,原来那是一只山獐,此物极鲜美,但登山如履平地,猎取很难。

  元儿急,那肯错过机会,暗将真气一沉,点足之间,身子朝前一纵,如星驰电掣一般疾落而下。山獐受惊,四足飞扬,往前直窜,身子伏起间,已冲出六丈余远。惠元笑道:

  “到口美食,如被逃脱,岂不惹人笑?那怕上天入地,我也得把它捉拿到手?”人随身起,二度朝前扑去,并随手使出太乙五灵掌力,出手便是一股可柔可刚的无形劲风,朝山獐后身撞去。元儿以为这一掌,山獐即使不死,也得受伤。谁知这种野物,天生有护身本能,一闻风声袭来,突地往左折转,-松逾抱,被掌风一击,树皮碎落不算,连松树主干,也毁却不少。

  惠元大急,折转身,双臂一抖,从枝叶之中,斜跃而过,获取物离身前不过两三丈,正向一处横坡驰去。上山容易下坡难,但见它几个飞纵。轻巧如履平地,不但未曾接近,反觉越追越远。元儿无奈,只好随手打出无数松针。

  这是百衲禅师摘叶飞花之艺。千丝破空之声,从三面传来,往那獐身去。元儿把真气上提“拿云赶月”对空抓了一把,那山獐似乎受著力一般,前驱之势顿减。

  猛可里,一株碗口细的松干,突地折落,把那山獐吓了一跳,坚耳攒背,拟朝右边折转,但骤停之下,却仍有部分松针,中它的身上。

  就在此时,竟从松叶里,飞落一条青影,朝山獐身后,扬手一拍,獐儿倒地,四足抖,立即死去。

  元儿大喜过望,笑道:

  “麟哥哥,还是你行,有了此物,我们这两,不愁没得吃了,快找处泉水,去皮洗净之后,著霞妹烹调,那才吃得够味?”

  霞儿和宝琉,已在一处山之外,架石生火,獐由元儿提著,谈笑而回。两女不免问一阵,然后著手烤,山獐香甜,烤吃犹美。二女本非烟火中人,浅尝即止,但元儿却是兴头十足,加以囊中尚有余酒,酒冽肴香,越吃越觉有趣。

  麟儿也被他引得豪兴大发,不觉和盟弟拇战起来,惠元连输,酒著实吃了不少。

  霞儿见两人脸泛红晕,但以惠元为最甚,但犹不愿歇手。

  元儿还擎著玉杯,极著霞儿代喝,龙女笑道:

  “惟酒无量不及,那能恣情纵饮?而且琼姊蘅等人,行迹不明,如已陷敌,那正是天大麻烦。此处暴显行踪,有岷山峨嵋各派,互相携手,如今寸步难行,怎能这般乐法?”

  元儿大吃一惊,忙停酒不饮,正待谢罪,目视麟儿,似在变颜变。惠元以为盟兄因倩霞语言说得太重,酒醉之间,冒起火来,忙大惊失,一把拉他的手,颤声道:

  “麟哥哥,都是小弟不好,快莫生气?”

  嘉麟知道他会错意思,忙摇首笑道:

  “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吱吱之声,出自麟儿革囊里,正是山天娱,振翅作响。

  龙女一听,惊道:

  “这事情,太以蹊跷?”

  宝琉皱著秀眉道:

  “此物感觉极灵,是否周围又有毒物?”

  麟儿额角上已沁出冷汗,忙叮嘱霞儿道:

  “你快去点水来,切莫慌张!”

  山泉就在附近,倩霞用剑断石挖钵,盛清泉,石重不下百余斤。这俏丽妮子,拿手一托,肩不晃,身不摇,步伐如飞,瞬间即至。

  麟儿已放出天蜈,三线红光,离头顶不过两丈,盘旋飞舞。突间嘶的一声,蜈蚣正落在那獐之上。元儿急道:

  “这小东西,真是可恶,也不知它们毒有多重,食物给它爬过,还能吃么?”

  话声未落,那条最长的蜈蚣,突然振翅长鸣,凌空而起,嘴中出一团黄雾,山风吹来,正好拂向麟儿等人坐立之处。元儿正想纵身闪开,口中还不断喝骂道:

  “这无知蠢物,大约一点灵全失,如今反伤起自己人来?”

  黄雾已离自己不远,麟儿却-把将他拉住,微笑道:

  “你不妨上一口,要死也在一处?”惠元一急,想张口回答,青烟已扑向口里,喉头颇觉奇痛,前也微感一麻,已知中毒,回顾麟儿,龙女和宝琉,却是低眉合目,相应不理,不由突然觉悟,竟也依著麟儿,闭目行功。

  先是:丹田里热气蒸腾,如饮烈酒,极其难耐,千百孔里,突爆出点点冷汗,心头阵阵翻滚,想把所食的酒,全部吐出呕吐出来。喉头里,一抹腥涎,直咽而下,说也奇怪,这一阵泛恶,自腥涎下之后,如沸汤中,加上了一瓢冷水,立即宁静得多。

  惠元这才知道,天蜈毒气,可以死人,但也可以解毒,不由深深地再一口,并运用佛门跌坐行功之法,暗中调息?

  也不知经过了若干时候,一阵木鱼之声,似在耳边响个不停。这声音特别奇怪“榷!

  榷!榷!榷!”单调无比。起初,似觉心灵上泛起无比空虚,人也到失魂落魄,玄门静坐,竟不能把自己稳定下来。

  那声音,越来越大,好似千百斤的铁锤,捶在墩上,不但使人眼花耳鸣,干舌燥,木鱼每响一下,一颗心,直口而出。那情形,简直比死还难受得多!

  突闻宝琉低声喝道:

  “元师弟,我们业已落入圈套,中了人家的谋,你身上余毒未除,可是人家就趁此下手,这是灭魔宝录中的玄音叩心之法,越是佛门高弟,抵抗越难,你快不要继续打坐了,一切听其自然,反好一点。等你盟兄醒来,或有了解救之道?”

  惠元睁眼一看,宝琉和龙女正站在身前,麟儿虽然跌坐,人却睡,而且微带鼾声。

  木鱼怪响,犹在耳边烦噪,使人心烦已极。但不打坐,那声音似觉小一些。

  元儿叹了一声,竟从石上立了起来。除自己一行外,四顾无人,那木鱼声音,四方八面,划空而至,知道这一强仇劲敌,功力非浅。回顾龙女宝琉,白衣素裳,并肩而立,两人都凝重非常,但玉颊微呈惨白,想系被木鱼声音,闹得心神不属,但犹强作矜持,静以观变。

  正北方,林木中危石凸起,高樟撑云。瞥见岩石上,人一晃,一声震耳佛号,竟出现一位身材高大,紫目浓眉,月白僧袍,背负长剑的和尚。

  这是峨嵋掌教,觉明大师。

  元儿心头一怔。眨眼间,那和尚竟从高逾二十余丈的岩石上,振袖飞来。衣袍带风,人如灰鹤,斜泻而下。元儿暗中估量此人功力,见他虽然身轻如燕,但犹藉居高临下,僧衣鼓风,乘势而来,不由后退了半步,一横身,挡在麟儿身前。龙女和宝琉,同向左右一分,只要觉明出手,准备用内家掌力,击退来人。

  麟儿犹在跌坐运功,冷汗如,衣衫尽,虽然身临强敌,似乎丝毫无半点反应一般,彼此相隔不过丈余。惠元突地一斜身,真力聚于掌心,正待抬腕劈出,觉明一展袍袖,疾落而下,冷笑道:

  “暂时不动手,还可让你久活一会?”他把双眸一转,目光如刃,望着宝琉,缓缓往前近两步。

  宝琉将粉脸一沉,娇叱道:

  “觉明,你敢动手?”

  来人轻微地冷等-声,眼望麟儿,注视一会之后,才大声喝道:

  “想不到驻颜有术,辈份极高,在本门至具身份的人,挟人私奔,乃至失去童贞,情若揭,现在落入长辈逆料之内。方宝琉,你见著本掌门,难道毫无痛悔之心么?”

  惠元见他咄咄人,知道决无法善了,也怒道:

  “觉明大师,你是佛门弟子,自应以慈悲为怀。前次峨嵋之事,其曲在尔,我们死里逃生,不计前仇,并绝报复之意,几至丧命。如今她已离峨嵋,并得三老恩怜,收归门下,想再以峨嵋教规把她约束,觉明大和尚,那你打错了主意了?”

  这位峨嵋掌教冷哼一声,也未答言,突地右手从肥大袍袖里伸出两颗红弹,大如鹑卵,一挥手,两颗弹丸,直而上,冲起十来丈高。

  陡闻啪的一声,两弹相,爆出一蓬红光,散出星花点点,鲜夺目之极。那木鱼声音,立即加大。不一会,崖头上人影连晃,连番现出五人元儿一看,见是峨嵋四僧觉虚、觉净和觉,身后还随著两位少年人物,均是-十上下的人,和郭祥武的打扮,相差不多,不过脸上微带傲容,平淡中略显狡猾,正是青城三凤的未来夫婿,杨立与文华。

  觉虚大师为首领先,一声佛号,直泻而下。五人降落之后,除觉虚微皱双眉,似有不释之外,余均恶狠狠地朝四面一分,将麟儿等人团团包围。

  觉明望了师弟一眼,也未言语。倒是觉虚什为礼道:

  “掌门师兄,你已经把话说明了么?对于晚辈,我主张尽量容忍。师兄,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觉明毫不考虑,怫然不悦道:

  “一切都有长辈作主,事到尽头不由人,你难道没有听到这木鱼之音?””

  “萧使君他可不能把本门一手断送?”

  觉虚把双眉一扬,臂上七宝弓光华闪烁,那情形,似乎动了真怒,对他也曲事忧容。

  紫光缭绕,入九霄,佛号木鱼之声,扣人心弦,但庄严中透著千重煞气。

  宝琉与龙女得三派绝传,深知佛理,见在这种排场声势,不用问,已知来人为谁,不由忐忑难安,彼此不约而同,反首后望。但见玉郎垂眉合目似在定中,冷汗如孔中不断迸出,心中又惊又急。龙女情不自尽地呼唤一声:

  “师兄醒来?”玉郎恍如不觉。

  空中连续爆出七声丝啸,银光闪闪生辉。龙女抬头一看,不由震撼异常。因为那是陈惠元的铁燕分作三层,上单下四,中间一层,却是两支。铁燕旋空,越飞越快,使人眼花

  惠元-声大喝:

  “妖僧敢用本人之物?”灵虎剑在空中划了-道银彩。正待纵身上跃,眼前紫光银芒闪,白衣龙女,已挥动骊龙和七宝金幢,长剑护身,七宝金幢,径逾三尺,卷起无数疾劲旋风。翘首上望,这妮子竟用天女散花的身法,把金幢朝著铁燕金钩卷去,下面四支铁燕,已被幢光罩住。

  但来人所用的手法,在武林里可说另成绝响。第二层铁燕本是旋舞之势,翅膀内侧,受著风力影响,立即朝下疾泻。顶上一支,锐啸刺耳,疾风而下,都朝龙女顶上扑来。

  惠元惊叫:

  “霞姊留神?”忽于无意之间,瞥见觉净僧竟从觉虚手上,取过七宝弓,左手除拿了一把实心黑竹箭以外,口中也含著不少,觉明觉,也缓缓前移。看情形敌方依人多势众,想对麟儿猝下毒手,如果搭救霞儿,只需箭朝麟儿攒,盟死不死也非受重伤不可!惠元倒一口凉气,忙横剑朝后疾退一步,宝琉也拔剑相护。

  空中情势,却到生死关头。

  陡听倩霞娇笑一声,如惊鸿掠影,朝地疾落,空中三支铁燕,立即星陨而下。霞儿玉臂一抬,金幢陡张,另三支铁燕金钩,立即彭彭数响,一齐落在地下。但觉明觉净,适于此时猛施煞手。

  觉明打出从不一用的毒龙砂,砂为黑色,经不盈分,上有棱角,穿肌入,见血封喉,出手便是连续三蓬,骤如狂风吹冰雹,麻麻密密,猛罩而来。

  元儿然震怒,灵虎剑洒落天银星,护住麟儿。觉净则张弓搭箭,连环出十余支。

  惠元知道,箭内储有毒汁,长剑加紧,风雨不漏,纷纷将来剑击落。

  “再接两支?”利箭贴地飞来.竟有两支穿过元儿剑幕,在麟儿腿上下。只吓得元儿脸色骤变,几乎叫出声来。

  木鱼佛号声.业已停止。林木中.竟走出四位年事很轻身著白衣的小沙弥。前面两个,左手执著木鱼,右手则执著乌木,身后的人.一位捧著紫金钵,一位则扶著一锡杖,缓步而至。相隔十来丈.却又止步不前,彼此垂著光头,闭目不语,似有问候。

  蓝光一闪,萧使君也从林子里闪身而出。他望着宝琉,森森两声冷笑,倏地面色一沉,绽口大喝:

  “古佛降临,你们还不弃刃请罪,稍敢拂逆,立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境!”

  惠元朗声笑道:

  “萧使君,别来无恙。峨嵋断指之痛,是否犹念念不忘?两派成仇,不在我,既然无罪,何用请罪?我们畅游山泽,谁也不能干扰,就算动手,你也未必准赢!三番两次不断纠,萧使君,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元儿宝剑一,俊目生光,又发了他那种侠义之气,顿把周遭危险,忘得一干二净。

  前面的小沙弥,突起梵音,紫金钵内,袅袅生烟,钵杖齐举过顶,并缓缓跪倒当地。四僧肃然而立,连萧使君也低著垂眉,空中风声飒然,如落叶秋,使人泛起一片肃然。黄衣古佛,突立在四位沙弥的前面,无儿竟未看出他是如何降落。

  这位峨嵋派至高无上的老僧,自从伏龙寺败在元妙书生的手下后,时隔数年,衣著举止,仍然一丝未变。他把右手无名指,微微一抬,四位小沙弥,尊命而起,长眉覆著黄衣古佛的两眼,把周围的人视若无睹,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小沙弥竟从身后前移,执木鱼引为前导,持钵和持杖的人,则一左一右,靠著黄衣古佛,朝麟儿身前走来。

  到底他是长靠,宝琉心中大有怯意,低著头,不敢正视。元儿龙女,心中大急。把宝琉望了一眼之后,不由暗中叹息道:

  “宝姊姊人太好了,人家恩义已绝,干吗还对他如此敬重了!”

  黄衣古佛,突地把眼一睁,环顾峨嵋门下弟子,郑重吩咐:

  “绝不准放过一人。如非武功不敌,被人逃脱,则围守者立毙掌下?”

  (以下部分及山派进攻昆仑的部分,原书有漏失)

  麟儿也看出了苗头,长笛一指,嘶啸连声,罡风如涛,朝她侧猛击。这一抵挡,哑娥已逃出追袭。她白色皮衣上,也染上了点点血花,秀眉皱了一皱,似乎慌不迭的从革囊里取出一团白色之物,只几捻,团碎成粉,竟敷在伤者创口之上。这剑创长逾两寸,位当口稍斜,似为致命之伤,但药末一洒,肌肤自合,立时把鲜血封住,其效如神。

  麟儿已知道哑娥用意所在,不由暗中佩服员此女机灵,自然精神倍增,长笛连挥,卷起一片碧霞,不但把全身裹住,而且嘶啸连连,风雷并作。

  这是元妙书生的特殊手法,从易经天地运行之理,变化而来,笛招三百六十式,虚虚实实,一气呵成,微妙处,玉笛手,从笛孔内,发出一种天然妙乐,随著麟儿手式,盘旋飞舞。这种怪招,实穷天地之奇,探造化之妙,不是强敌,决秘而不使。

  一愚和元雾真君,武功上,几和铙钹并驾齐驱,元雾更是功致绝境。但闻毒龙臾一声暴喝:

  “一愚道友和四弟,从速加紧出手,昆仑老鬼可恕,小狗难留,能毁他两个,也好复命?”语音如雷暴响,震人心弦。

  元雾真君被麟儿玄妙笛招震住,正待施展蚩尤掌法,合力围攻。陡闻一声朗笑,音遏云,一条人影,从真人身后,一闪而出。

  宝琉和龙女,竟暂舍敌人,两柄长剑,光华展,疾扑而至,立将那人影护住。

  这正是元儿!他挟持著山四恶之首哭道人。大踏步向前走来,并还大笑道:

  “你们早输定了,还凶个什么劲?所谓山五老的首徒,被人掳获,全无抵抗,直的任人宰割,此语传出,将在江湖成为笑柄,想要留人,还不赶紧停手?”

  毒龙叟两道长眉一掀。双眸里光如电,朝前一扫,冷笑道:

  “本门把元儿恨透入骨,久想置之于死…”说话之时,已蓄功劲,突把身子一长,脚不离位。似乎全身具有伸缩之,探空抓来,右手五爪,寒风如,奇腥扑鼻,疾如电击,位当元儿百汇要,声势吓人之极。

  真人一声大喝:

  “恶魔你敢?”虚空劈出一掌,大清神罡以刚克柔,疾袭而至。不料毒龙叟早防此一著,那白色如雪的冰绢袍袖,著罡风一卷,竟把真人掌力,方向挡斜,五指仍疾探而下。

  这一著,已远出真人意料,几乎怀疑本门镇山神掌失效,方待发掌再拼,但时机已转瞬即逝。

  眼看元儿危险,银紫两道光华,匝地而起。龙女和宝琉,已挥动手中宝刃,师门剑法,神妙无方。双剑叉,斜穿而上,刚好把元儿顶门护住。

  毒龙叟的一只右掌,正好上双剑刃口。

  但见两条白影,微微一动,剑上光芒,似乎暴涨,千丝寒气,而来。饶是对方武功奇高,缩手疾快,还把那冰绢素袖,裂了一道三寸长的大口,使对方缩腹,斜退两步,才勉强闪过。

  元儿得势,也不饶人,右手微抬,灵虎出鞘。五剑已现其三,光芒陡涨,如一只巨大银球,被强光一照,现出夺目银彩,绚丽之极。

  他把手上的哭道人,高举过头,大声喝道:

  “四五年以前,山派纠岷山妖人,来此扰山。哭道人为主凶之一,甚至掌门夫人为他伤害。今落网真是恶有恶报,我们也要让你们亲自目见,他是怎样死法。”左手朝天一托,哭道人立被提起老高,紧跟银光闪烁,血雨纷飞,这半人半鬼的凶徒,立被斩为两截。

  元雾真君,森森的道:

  “司马子,我兄弟五人,如不把你昆仑,夷为平地,江湖上从此除名?”红光闪烁间,他又把那红凌带取出,挥手便是一丈有奇,朝惠元探便卷。

  元儿正待纠合龙女宝琉,三剑敌,突闻麟儿笑道:

  “元弟退开,让我来接这种别开生面的兵刃?”

  玉笛已手挥来,笛走弧形,横空而落。元雾真君也知这种怪招取心神,但蚩尤宝录中的心法,为魔家绝传,自以为有恃无恐。红带飘起空中,朝笛子去,这正是以神驭气的独有奇招,在武林里,几乎可遇而不可求,连昆仑五子的几位长老,也是初见。

  大家都怀著惊奇眼光,注视敌我发展。

  玉笛被红光一卷,裹个正当,众人一颗心,也随著下沉。

  龙女笑道:

  “霞飞玉笛,剑震风云,为大恩师独门心法,自是不同凡响,我和琉姊,就没有得他传授,今倒得开开眼界?”

  空中红光一闪,红绫紧附笛背,平地突发出两声暴啸。麟儿与元雾真君,顿失所在。

  笛子和红绫,似乎有人牵著一般,从空泻落,红碧光华展。已现出麟儿和元雾真君,两人手中所携,正是自己的兵刃,红绫就裹在笛子身上,如同粘附-般。两人携著兵刃-端,渊临岳峙,都用力将兵刃往怀里硬拉。麟儿却面带笑容,若无其事,元雾真君,则森森冷笑,神色傲然。

  两旁的人,都极为紧张,因为比拼内家真力,毫厘之差便成生死之失。麟儿武功虽博,毕竟年事太轻,而元雾真君,在山五老里,以狠险诡秘见长,时间一长,麟儿已见弱势。

  紫真人素以沉著见称,此刻关心爱徒安危,不由变颜变

  却尘子和苦行禅师,脸严肃之状,暗中和掌门打过招呼,如果麟儿不敌,师兄弟三人,立即出手相助,眼看麟儿秀眉频皱,手中玉笛。微微一抖,顿呈败徵,那红绫,被双方拉得笔直,乍看似同儿戏,但正是两人毕生的功力所聚,势非小可。

  元雾真君,步履下陷,冰开地碎,地下白气,冒起老高。

  麟儿额上汗珠,大如黄豆,滚滚自落,龙女就叫道:

  “麟哥哥,天运神功,为武林之冠,赶快发挥它的妙用?”

  陡闻耳畔一声口喝:

  “起?”元雾真君,须眉毕动,竟把麟儿从地上拉了起来,旋手挥舞,如同一长线,吊著一物,越转越快。只觉风声呼然,麟儿身子,竟被人随意摆,失却控制了。

  这已是-败涂地,四周树木和岩石,随处皆是,敌人只需把手略低,故意将人往岩上一砸,麟儿不死也得重伤!龙女宝琉,不由粉脸骤变,回顾惠元,他已眉发皆竖,双眸如火,那情形,显得愤怒之极。

  一愚子见元雾得手,也纵声狂笑道:

  “毕竟道友棋高一著,何不赶快把这小子送回老家,免得他处处作梗?”毒龙叟沉著一付鬼脸,大拉拉地道:

  “人已落在我兄弟手内,那还逃得了么?看情形,似乎那是我们的事,你最好少来嘴。”

  话未落音,元雾真君已陡起恶念,全身真力,凝注红绫。突将身子朝后一退,右手一圈,把麟儿从前面带回后砸。这一下,疾逾常情。眼看麟儿就得粉身碎骨,惠元龙女,不由叫出声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惊愕当儿,一道碧光,疾溜而下,似与红绫分家。元雾真君,立感手上一轻,哗然大响,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使对手一愕。元雾真君,立感左臂一麻,麟儿已欺身而进,疾伸玉臂,朝老魔前身点来,眼看转败为胜。

  毒龙叟立把身子一长,却从侧边猛扑而至,暴喝道:

  “小子,你接接这个!”十指如钩,上扣百汇,下取期门,连攻两处要

  元儿龙女宝琉,三柄利剑齐举。也将两人紧紧围住,真人兄弟,也于同时发动,眼看一场混战立将产生,场中尚有三人,未曾发动。

  哑娥对眼前局势,似乎漫不经意,她全神贯注在上官琪的伤势。徐羽初醒之后,好比大病一场,望着爱,若惊若喜,缓缓朝哑娥走来。

  一愚子受毒龙叟奚落两句,怀不是味道,对混战局面,已是另一种想法,间立一旁,却不肯动手。这位正参半的人,如果此刻乘隙向哑娥发动攻击,整个情形,恐立即改观。

  六人形成包围之后,四剑一杖,神妙无方,山双魔,却也不愿就范。两人已现出一种奇异武功,漫天剑气中,如两只大雕,白袖红带,威力极强。元儿的剑,和真人的太白袖刃,几乎被人崩出手来。

  却尘子一只指尘,出千丝寒风,攻敌下盘,宝琉则用强烈灯光,眩敌两目,最奇是也不知何时,空中突现出两块铙钹,绕著元雾和毒龙叟,离两人头顶,不过丈许。

  眼看铙旋不快,也无筋索之类,控制双铙,这种功夫,明是内家修为已臻极顶。

  一愚子看得心头一怔,暗道:

  “这少年,如此年纪,有些神功,真不可轻视?”

  剑光杖影,已构成一道光网,闪闪碧霞,随著那两块铙钹,刚好把网项封住。

  陡闻两声暴叫。紧跟著,铙钹却朝下一落,碧霞银彩和紫光,如一道光球,往当中骤敛,声如裂帛。两条人影,踉跄而出,但动作仍然疾快异常,元雾真君的左臂上,业已伤了一道三寸来长的口子,毒龙叟也垂著右臂,似已转动失灵。

  这两位魔头,面容铁青,四道目光,不约而的扫了一愚子一眼,却朝紫真人喝道:

  “小辈,斗胆依多为胜,无之尤。贫道兄弟,如让你立足中原,山派从此敛迹?”

  真人冷笑道:

  “嘉麟与道长对拆,原是被迫出手,惟胜负立分之时,令师兄不惜从侧面偷袭,不知又如何解说?”

  此语一出,毒龙叟与元雾真君,为之语,不由互相看一眼,恶狠狠地狂笑数声,黄鹤冲天,拔地而起。麟儿龙女等人,此刻怀著除恶务尽之心,互相也联袂直追。

  却尘子皱眉:

  “敌人虽败,实力犹存,我们也追去看看?”真人颔首称是,回顾一愚子,也转身退走。

  这两位魔头的去向,正是藏真塔,三子不敢大意,直抄近路而行。空中啸声刺耳,元雾真君和毒龙叟,脚点雪枝,并肩而进,一掠便是十丈余远,几乎是御风而行,不假凭藉。藏真塔的左边,下临绝谷,因是冰雪之区,长年难得解冻,不要说无附脚之处,那底下寒风,血之躯,如无特殊功力,即难忍受。这两位魔头,如风驰电掣一般,从一株雪松之上,朝塔前一落。

  真人兄弟三人,也于同时赶到,隐身树后暗中监视。

  毒龙叟受正进入藏真塔,却被元雾止住,两人似有争论,迟疑未决间,麟儿啸声,已划空而来,元雾真君把毒龙叟的衣袖一扣,朝左边一纵,已落岩缘。麟儿已出现在一冰柱之上,手横玉笛,状似金童。宝琉和龙女,已先后扑至,惠元似已落单。

  敌人刚到边缘,这孩子也纵落空中,手上玉笛,在空中划了一道碧彩,左手更擎著两块铙钹。龙女一手举剑,连臂上金环,也退了下来,猛烈进攻,以暗器作前导。

  毒龙叟和元雾真君虽败但犹未慌,略一回顾,带著笑之状,朝下便纵。麟儿龙女,业已扑近,正待下纵,突闻身后有人唤道:

  “麟贤契、霞姑娘,穷寇勿追,让他们去吧?”

  霞儿回首一看,见是扶桑姥姥。知她仍然眷恋夫之情,暗中劝阻,自是不敢违命。

  龙女早已娇笑一声,停了下来,撒娇道:

  “晚辈最气他们过份毒,但也佩服他们的武功,高得出奇。这一次,如果不是麟哥哥用计取胜,本门说不定一蹶不振,如今干元里的信物和师姊师兄们都已大受损伤,数百年来,这还是第一次遭遇?”她口中数说,一颗心,却记著慈母,移动娇躯,步入塔内。

  扶桑姥姥,点头叹息道:

  “姑娘所言,确是实情,无如山派实力已成,果真联手出击,来牺牲,只怕比目前还大,这一点我们还得预作准备?”

  麟儿暗中一怔,知道此姥语中含义在于提醒自己,一点也大意不得,只好含笑点首,步入塔门,又是一番惊人的景象。

  方子城业已醒转,陪著师叔,肃然站在一旁,琼娘却抱著夫人,垂眉合目,状如入定。

  那人面蜘蛛,此刻却伏在水面上。不断排除毒。麟儿知道事情大约已获初步成功,三脚并两步,扑近身前,探看脉息,不由心中大喜过望。

  龙女已热泪盈眶,蹲在夫人身前,拿手探了-会,却看不出所以然来。

  麟儿笑着安慰道:

  “师母心脉已动,回生在际,师妹应该欢喜才对?”他用手按著夫人百汇,真气源源,直往下达。真人也走过来,略问倩霞及方干城的伤势之后,不由注视爱发展。

  陡闻夫人喉里,轻轻响了一下,龙女扑近身前,对著母亲拿口渡气。

  这方法,对昏绝的人,确有意想不到之效,夫人已嘤咛一声,醒转了来,竟不知从何说起。

  真人也携著爱的手,泪如涌泉,这场面,感人之极。夫人苏醒后,缓缓从琼娘身上坐起,对真人和自己的爱女,直视若无睹。

  她抚著那停放在玉狮的石台,垂眉合眼,似乎陷入深思。这情形,违反了夫人往日性格,不由使真人异常困惑,只有笑道:

  “本门不幸,受人攻击,殃及夫人。嘉麟倩儿舍身图救,复得神山三老之助,终于如愿以偿,真令人感愤?”

  她似乎全无感觉,了无片言,也不理睬。一阵心酸,透过龙女心头,哭唤一声“娘?”

  张开双臂,朝夫人抱去。

  猛可里,麟儿剑眉一蹙,左臂一横,把龙女齐抱住,往旁一带,右手朝夫人背后,劈空一掌。这一式出人意表,而且掌力颇重,打得夫人往前一个跄踉。真人大惊,往前猛扑,将人扶住之后,夫人突然呱的一声,张口大吐。

  呕出之物都是紫黑色的血块,共计五六团。麟儿忙从怀中取出紫兰仙宝,灵芝天夫人饮讫后,就和龙女把她扶在石台之上。

  躺著休息,一会儿鼻息入微,似乎睡得极香。龙女不敢惊动母亲,携著麟儿,轻声埋怨道:

  “适才这一掌,虽把母亲体内淤血打出。但她初愈之时,体质至弱,能否承受这种打击?”

  麟儿笑道:

  “师妹放心,师母淤血已尽,百脉已通,静养一七之后,痼疾自痊。”

  龙女不微笑道:

  “如此甚好!”三月后,昆仑上下,喜气洋洋。麟儿,龙女,琼娘与宝琉,终成眷属。

  (全书完)
上一章   续紫龙佩   下一章 ( 没有了 )
恶魔小说网提供墨余生著武侠小说续紫龙佩最新章节,如果您认为续紫龙佩不错,请把续紫龙佩最新章节加入书架,以方便以后阅读。墨余生撰写的续紫龙佩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续紫龙佩为虚构作品,请理性阅读勿模仿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