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小说网提供陈青云著武侠小说丑剑客最新章节
恶魔小说网
恶魔小说网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科幻小说 经典名著 乡村小说 历史小说 灵异小说 伦理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架空小说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推理小说 都市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耽美小说 短篇文学 同人小说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我和赵姐 哲翼天使 夫妻那事 小城旧情 天香传奇 滛乱圈子 月栖宸宫 征服公公 召唤滛传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恶魔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丑剑客  作者:陈青云 书号:40692  时间:2017/10/3  字数:22959 
上一章   第 五 章 初饮仇血    下一章 ( → )
“神风老人”栗声道:“不错,‘丑剑客’,死者中五剑,呈梅花形,这是‘丑剑客’独门手法!”

  盟主诸葛瑛铁青着脸道:“不可能,‘丑到客’已经死了两年!”

  “也许是他传人?”

  “他没有传人!”

  “盟主受惊了!”

  一条人影,疾趋上前。

  他,正是暂代近卫长之职的宫仇。

  诸葛瑛冷冷地道:“宫近卫长,你擅离职守?”

  宫仇面孔一热,道:“在下追敌…”

  “神风老人”一瞪眼道:“什么,你对盟主自称在下?”

  诸葛瑛一愕之后,淡淡地道:“长老,宫近卫长尚未宣誓入盟正式授职,现在是客卿地位,不必深究!”

  宫价心中一动,诸葛瑛似乎处处维护自己,这为了什么?

  “近卫长,说下去?”

  “在下听见警号,急出查视,见一条可疑人影,向东掠去,跟踪追赶之下,竟然没有追上,但已大略看出对方形貌…”

  “什么样的人?”

  “一个面目丑陋的青衫书生!”

  “哦!难道真的是‘丑剑客’?”

  此际,各旗坛主已率属下四出搜索,整个总盟地区为之沸腾起来!姑不论来敌是谁,公然进入总盟重地,刺杀长老,这可是“金剑盟”开派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诸葛瑛窒了一窒之后,飘身上步,先探了探“三眼神路竺”的气息,证实确是死了,这才伸手拔下死者背心上的短剑。

  短剑离身,闪出漠漠金芒。

  赫然是一柄金剑。

  “神风老人”面色大变,栗呼一声:“金剑!”

  诸葛瑛也是粉腮大变,目光略一番视剑身,蹬蹬蹬连退数步,骇然道:“金剑副令!”

  “总管高天成”与另两位长老,山先后奔至,见状之下,无不大惊失

  “金剑副令”本是“金剑盟”次于“金剑正令”的至高无上之物,现在敌人竟用来刺毙盟中的首座长老,的确是骇人听闻。

  诸葛瑛颤不已地道:“高总管?”

  “卑职在!”

  “传本座之命,严密搜查,十里之内不准放过一人一物!”

  “遵令谕!”

  “本座立即去见太上!”

  说完,展身奔出了“悔心院”向山顶方向驰去。

  宫仇紧随其后。

  诸葛瑛突地一刹身形道:“宫近卫长,你不必去了!”

  “可是盟主的安全在下有责任!”

  “这…不必过虑!”

  “在下愚见,敌人可能潜伏暗处,随时会再造事端!”

  诸葛瑛含情脉脉地瞟了他一眼,道:“宫仇,我很感激你的关心,不过,你不能去,太上居处,划为本门区,除我和三位长老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哦!”宫仇不由气沮。

  “你回去吧!”

  呖呖莺啭,扣人心弦,那根本不是一个盟主对属下的口吻,宫仇不由感到内心一。略一思索,道:“在下有句话不知当问否?”

  “你说说着?”

  “金剑副令怎会被敌人用作凶器?”

  “这…”“在下只是随口一问,告退!”

  “且慢!”

  “盟主尚有指示?”

  诸葛瑛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我索告诉你吧,这是本盟秘密,只能出我之口,入你之耳…”

  “在下不敢与闻机密!”

  “其实说穿了也没有什么,本盟共有正副二令,正令是盟主发号施令之物,副令由首座长老保管,除盟主一人之外,可以凭副令便宜行事,大约距今十八年前,首座长老疏忽而失落了‘金剑副令’,太上十分震怒,把他幽‘悔心院’中…”

  话未说完,只见不远的山径之上,出现一个青衣小童。

  诸葛瑛急道:“你且与去参与搜寻故踪,我见过太上就来!”

  声落,人已在数丈之外。

  宫仇本是有心眼来,见事不可为,只好废然退去。

  一路所经,尽是幢幢人影。

  近卫长与各殿主平行,地位高于各坛主,而且他是盟主特别赏识的人,虽未正式宣誓授职,可也不敢有人轻视。

  他回盟主寝殿巡视一周,嘱咐各近卫小心警戒,然后又疾驰而出。

  宫仇漫无目的地向东南方奔去,越过一条五丈宽断涧,眼前是一片看不透的茂密丛林,估计此地路总盟已在五里之外。

  奇怪!

  盟主曾下令十里范围之内,不放过一人一物,但“金剑盟”搜索的人力,似乎只到断为止,这一面竟然不见半个人影。而断涧左近,也只几条寥落人影,虚应故事的一看,回身便走,是以宫仇越涧而过,竟未被发觉。

  他怀着狐疑的心情,穿林而入。

  当然,他的行动只是虚张声势。

  突地

  五丈之外,人影一晃。

  宫仇神目如电,只一瞟之间,已看出那人影是二长老“神风老人”

  “神风老人”曾在“张仙祠”外,因“一元宝-”而向他下过手,这机会他当然不能放过,同时,他也希望从对方身上发掘两点未解之谜。

  于是

  他迅快地褪下黑衫,出穿在里面的青衫,把黑衫胡乱系在青衫之内的际,然后戴上“丑剑客”特制的人皮面具,弹身朝“神风袭人”现踪的位置掠去。

  转过十几株树,只见“神风老人”在一方人立的巨石之前,逡巡窥视。

  宫仇刹住身形,藉树隐身,目光所见,不由心头一震。

  巨石之上,赫然刻着八个血红的大字:“楚河汉界,擅入者死。”

  他骇然了。

  “这是什么地方?”

  难道也是“金剑盟”所划区之一?

  但以“神风老人”在盟中的地位,应不受此限制才对,可是看他那神态,似乎有所企图,而又畏怯瞻顾,为什么?

  如果不是“金剑盟”的区,则以该盟不可一世的气焰,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其中又有何蹊跷?

  “金剑盟”搜索“丑剑客”至断而止,莫非为此?

  蓦在此时

  身后突传破风之声。

  宫仇猛一回身,只见两条人影,朝自己立身之处,电闪而至。

  “咦!”惊咦声中,两条人影,疾刹身形,赫然是两名绣平行双剑的弟子。

  其中之一暴喝道:“什么人?”

  另一个人突地栗呼了一声:“丑剑客!”

  只这呼喝之间“神风老人”已闪身扑至,捷逾鬼魅。

  宫仇冷眼闪骇人煞芒,不言不动。

  “神风老人”面色遽变,栗声道:“你…你真的是…”

  宫仇刷地出长剑,一振腕,幻起五朵工整的梅花。

  “神风老人”暴退数步,口道:“丑剑客!你…没有死?”

  宫仇冰寒至极地哼了一声,道:“老夫为什么会死?”

  两名双剑级弟子,片言不发,掉头就…

  “留下!”

  “栗喝声中,爆起两声惨号,两名双剑级弟子,双双栽了下去。

  闪身出手,快得犹如一瞬“神风老人”竟然不及出手阻止。

  “神风老人”须眉俱张,厉声道:“丑剑客,你畜意与本门为仇?”

  “是又怎么样?”

  “本盟首座长老是你下的手?”

  “他只是该死的人中的第一个而已!”

  “那只‘金剑副令’你从何处得来?”

  “你想知道?”

  “嗯!”“等你伏尸之前,老夫会告诉你!”

  “神风老人”怒发如狂,剑挟闪电奔需之势,如骤雨般的连演三招十八式,罩身袭向了宫仇。

  宫次此刻以“丑剑客”的身份应战,出招方面,已毫无顾忌,一招“雪梅含苞”幻起银星万点,封住了门户。

  “锵!锵!锵!”一连串的金铁鸣,硬接对方三招十八式。

  双方展开了一场烈无比的剑斗。

  “神风老人”身为“金剑盟”长老,剑术造诣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宫仇得“丑剑客”全部真传,加上修习了半部“一元宝-”牡丹绿叶,相得益彰,身手可已傲视剑道同侪。

  刹那之间,剑影横空,芒耀眼,剑气所及,一片枝残叶落之声。

  声势骇人至极。

  三十招之后“神风老人”已毫无还手之力。

  突地

  “神风老人”撮口发出一声长啸,啸声破空裂云,传闻数里,显然,他自知不是“丑剑客”对手,发声求援。

  宫仇冷笑一声道:“来不及了,你认命吧!”

  剑势一紧,迫得“神风老人”手忙脚,连连倒退,险象环生。

  “着!”

  暴喝声中,银芒一闪“神风老人”已施出了“金剑盟”独门绝技“飞剑”

  宫仇心头一凛“举火天”疾封来势,但那“飞剑”系由极韧的天蚕丝细绳,击在使剑人手腕上,控制裕如,像灵蛇似的一伸一缩,钻而进…

  “铿!”的一声,飞剑倒折疾划而落。

  宫仇但感臂上一麻,鲜血登时顺肘而下。

  也亏他这一封,避过了要害重

  这不过电光石火之间的事。

  时机紧迫,眼看援兵将循声而至,他又受了伤,事实已不容他犹豫,否则行藏事小,影响索仇缉凶事大。

  “撒手!”

  喝声过处,闷哼随起“神风老人”长短剑同时撒手,口已被剑尖抵住。

  宫仇已施出了他父亲所遗的那一招绝技“投石破井”

  这一招“投石破并”是他父亲集毕生精力所研创的绝招,他母亲当初为了怕被仇家认出来路,是以把它化成掌法传与宫仇,之后,在遗书中他获知原委,又把他还原为剑招,加上他修习“一元宝-”与“白尸”输功,内力已超出他父亲当年一倍以上,施展出来,的确有神鬼莫测之机,风云变之势。

  “神风老人”打从心眼里冒出一股寒栗,颤声道:“这一招‘投石破并’…”

  宫仇目中煞芒炽烈,寒声道:“不错,你还有见识,不过这只是半招,因为剑尖还没有刺进你的膛!”

  “神风老人”老脸立呈死灰之,心头罩起一层恐怖的阴影,嘶声道:“你究竟是谁?”

  宫仇声音中充了杀机地道:“我说过在你死前会告诉你的,现在听着,‘二贤庄’大庄主,‘无敌双剑’之首南宫靖之子南宫仇,老匹夫,听清楚了吧!”

  “神风老人”浑身一颤,面上肌起了一阵搐,身形连连倒退,口里道:“你…你是南宫靖的儿子?”

  宫仇跟着上步,剑尖不离对方口,恨声道:“不错!”

  “你混入本盟当近卫长…”

  “你说对了,可是不是混入,而是你们盟主慧眼识人!”

  “你…书以乔装‘丑剑客’?”

  “先师,明白了吧?”

  “你…”“老匹夫,昔年参与‘二贤庄’血案,‘金剑盟’除了‘三眼神路竺’之外,一共多少人参与,为首的是谁?”

  “神风老人”面包一片惨厉,心神反而平静了下来,栗声道:“小子,你以为老夫会告诉你?”

  “这可由不得你,老匹夫,你愿意死得痛快的话,最好实话实说!”

  “你在做梦!”

  宫仇手一抖,剑尖刺进对方膛半寸,鲜血立冒。

  “神风老人”目光连扫断涧方向。

  宫仇冷凄凄地道:“老匹夫,别存妄想,在援兵来到之先,本人可以从容解决你!”

  “神风老人”身形又是一阵战抖,破口狂叫道:“宫仇,老夫虽死,你一样活不了!”

  “那不关你事,快说!”

  “办不到!”

  “老匹夫,听着,你不说也无关宏旨,‘金剑盟’自太上以下,全部将以血来偿债,犬不留!”

  “凭你?小子,你做梦!”

  “老匹夫,下半部‘一元宝-’落入何人之手?”

  “你可到地下问你父亲!”

  宫仇猛一咬牙,厉喝道:“你不说?”

  “不说!”

  破空之声,倏告传来。

  宫仇心中大急,再次喝道:“说!”

  “神风老人”狂呼道:“宫仇,‘无敌双剑’之后…”

  一声凄绝人寰的惨号破空而起“神风老人”穿。

  宫仇一拔长剑,血泉处“神风老人”仰面栽了下去。林隙中已见幢幢人影。

  宫仇别无选择,一弹身,朝那块刻着“楚河汉界,擅入者死!”的巨石之后掠去,身形方隐,身后已传来阵阵惊呼之声。

  宫仇越过“楚河汉界,擅入者死”的界牌,深入十丈左右,借树叶隐身,迅快地扯下面具,取出一粒得自“黑心国手”的疗伤圣丹,嚼碎了涂在臂创之上,然后穿上“金剑盟”的武土衣,回复近卫长的面目。

  掉头一看,不由呆了。

  只见眼前是望不透的树海,别说人影,连那块作为界牌的巨石,也失去了影踪,心知已陷入了一座奇阵之中,登时焦灼起来。

  想到“擅入者死”四个字,不自地感到一阵寒栗。

  这是什么人划的区?

  从“楚河汉界”四字推论,当然这神秘而恐怖的区,决非“金剑盟”所属!

  他现在想回头也办不到了,因为已落入一座不知名的阵势之中。

  他象盲蝇般的闯,但转来转去,依然是在树海之中,一无所见,他茫然失措了…

  他对奇门阵法,一窍不通,得他半筹莫展。

  想起那石碣上“楚河汉界,擅入者死”八个字,更加惶急不已。

  蓦地

  身后传来一个苍劲震耳的声音道:“娃儿,过来!”

  宫仇大吃一惊,回过身去,却不见人影,骇然道:“阁下是谁,何不现身?”

  那声音又道:“娃儿,过来!”

  宫仇这才发现近身已丈之处,一株枝干盘虬的巨树,靠树处,一个黑黝黝的口,那声音是发自树之内,暗忖:难道对方就是这区的主人?但听声音对方却不像是穷凶极恶之辈…

  那人似已不耐,大声道:“小子,你听见老夫的话没有?”

  宫仇向前挪了数步,忐忑地道:“阁下是此间主人?”

  “没有这么多废话,请进来!”

  宫仇冷冷地道:“阁下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死就赶快进来!”

  宫仇不由心中一动,不期然地走近树,那口高仅三尺,里面黑黝黝的,如果不低头,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暗忖,如果自己冒失地朝内一攒,岂不成了对方的掌中物,一时之间,他委决不下…

  那声音语带嘲道:“小子,你很怕死,是不是?可是你既已陷入阵中,想活也活不了!”

  宫仇傲突发,把心一横,矮身低头,攒了进去,直起身来一看,呆了。

  中宽广在丈五左右,正面盘膝坐着一个须发如银,盘虬纠结的怪老人,身穿一件千补百绽的袍子,袖子上东一块,西一片,五颜六的大补钉,奇怪的是那些补钉都是上好的杂绸缎,看起来生像戏台上扮戏的老位子,身侧,靠着一晶莹泛光的绿竹杖,地上,一个朱红大葫芦,滚倒在一边。

  树幽暗,怪老人的目光,似两颗寒星,直盯在宫仇面上。

  宫仇内力深厚,目光还可清楚地分辨眼前一切,口道:“前辈如何称呼?”

  “中人!”

  “中人?”

  “不错!”

  话声中,身形端坐不动,扬掌劈空击向了宫仇。

  宫仇心头一震,举掌击。

  “砰!”宫仇身形踉跄退了一步。

  “中人”第二掌又告拍出。

  宫仇登时怒火冲,双掌挟以十成功劲,猛然劈了过去。

  又是一声“砰!”然巨震,宫仇被奇猛的劲道,震得倒贴向树壁“中人”身形也幌了两幌。

  宫仇怒发如狂,不待对方出手,疾进数步,一招“五丁开山”单身击去…

  “住手!”

  喝声中,宫仇只感手臂一震,劲道全失,手腕竟被对方牢牢扣住,他连对方如何出手都不曾看清,登时寒气直冒。

  “中人”一松手,道:“坐下!”

  宫仇可无法惴测对方的心意,闻言不期然地坐了下来。

  “娃儿,你是‘金剑盟’什么职份?”

  “近卫长!”

  “唔,身份不低,你何故闯来送死?”

  “送死,只怕未必!”

  “哈哈哈哈,小子,口气不小,你破坏约定,必有图谋…”

  “约定,什么约定?”

  “楚河汉界,互不相犯!”

  “晚辈追敌误入,谈不上图谋两字!”

  “事不关己,老夫不过随便问问!”

  宫仇不由一怔神,惆地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事不关已,如此而已!”

  “前辈不是此间主人?”

  “犯人!”

  “犯人?”

  “不错,被囚的人!”

  “你…”“娃儿,你的功力与身手不相称!”

  “为什么?”

  “你内元充沛,已到了惊人地步,但出手平平,似乎无法发而为用,如果老夫猜测不错,你定修习过先天神罡一类的夫功?”

  宫仇不“怦!”然心惊,难道自己修习的上半部“一元宝-”就是属于先天神罡一类的功力,但对方如何看得出来呢?当然,他不能抖出这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对方的身份意图,他一无所知,当下反向道:“前辈此言必有所本?”

  “当然!”

  “请问?”

  “小子,你先说有没有?”

  “有!”

  “什么功力?”

  “这…恕无法奉告!”

  “好,说不说也是一样,你知道这是什么阵势?”

  “不知道!”

  “九宫神阵!”

  “晚辈对此道一窍不通。”

  “嗯,别说你,老夫也是一知半解,天下能通晓此阵的,也没有几人,这‘九宫神阵’,是根据伏羲六十四卦方位所排,加以变格,任你功力通天,一旦进入阵中,至多一刻,势非心丧神不可,除非练有‘先天神罡’一类功力的人,方能保住心神不失,但要出阵,仍难比登天,老夫见你神志清明,是以有此推断!”

  “哦!”“小子,你既别无所图,何以甘冒生命之险?”

  “追敌!”

  “鬼话!”

  “前辈…”

  “小子,在你之前,根本没有人入阵!”

  宫仇心中当然明白,他是在杀了“神风老人”与两弟子之后,眼看援兵已至,惟恐身份败,影响索仇大计,才冒险闯了入来。

  当下放意“呃”了一声道:“晚辈疑敌人穿林而过,是以追了进来!”

  “你不见那界牌?”

  “见到了,身不由己!”

  “哈哈哈哈,好个身不由己,现在是命不由己了!”

  宫仇下意识地心头一寒,道:“此间主人是谁?”

  “你没有听说?”

  “晚辈并非盟中正式弟子!”

  “你是近卫长?”

  “客卿之位!”

  “中人”凝神注目了宫仇半晌,道:“小子,以你这等资质,死在这里未免太不值了,这样吧,老夫救你…”话至中途,突然顿住,急声道:“快来藏在老夫身后!”

  宫仇愕然道:“为什么?”

  “快,否则老夫听任你去死!”

  宫仇头雾水地站起身来,转到“中人”身后,朝下一蹲身,外已传来一个怪气的女子声音道:“老东西,上好汾酒外加烧一只!”

  “中人”冷冰冰地道:“放下,与我滚!”

  那女子的声音道:“老要饭的,时限还有七天,七天一到,你可以放心的滚了!”

  “中人”身形微颤抖,口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宫仇偷偷眼向外一张,树口放着一盘,一坛酒,却不见人影,想来那女子已离去了,心中可就困惑到了极点“中人”说他是被囚阵中,以他方才和自己对掌的情形而论,功力怕不已到了骇人地步,那囚他的人是谁?何以对他如此礼遇,既有酒,又有。七时限,又是什么意思?…

  心念之中“中人”已站起身来,取进酒,拍开泥封,就口一阵咕噜牛饮,然后抹抹嘴嘀咕道:“酒是不错,道地汾酒,这只老狐狸不愧心生九劳,使老夫扳不下这面孔!”

  说着,把剩下的酒,倒入朱红葫芦之中,扬手把空坛扔出外,座回原地,撕下一只鸡腿,递与宫仇道:“娃儿,你也吃一点!”

  半折腾,宫仇肚中也着实饿了,接过来便吃。

  “中人”吃相惊人,没片刻,连骨头都不剩下半,再灌了三口酒,才道:“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宫仇,宫殿之宫,仇恨之仇!”

  “你想困吧?”

  “这…当然!”

  “老夫可以指示你出阵之法,不过…”

  宫仇精神一振,道:“不过怎么样?”

  “你替老夫办件事!”

  “什么事?”

  “送封信给一个人!”

  “这容易,送给谁?”

  “无双仙子钟筱红!”

  “无双仙子钟筱红?”

  “不错,你娃儿认识吧?”

  宫仇脑中立即浮现出与冯真到星子岩“生死庄”、黑心国手”处骗取“辟毒丹”归途中所遇的那个疯婆子的影像,口道:“有一面之识!”

  “那好!”“可是…”

  “怎么样?”

  “她心神失常,可能不容易找到!”

  “中人”一瞪眼,道:“什么,她疯了?”

  “是的,逢人便问‘他在哪里’?还曾把晚辈误为她要找的人而纠…”

  “中人”激动无已地道:“她疯了?她…娃儿,你说的是真话!”

  “晚辈没有说谎的必要!”

  “你遇到她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

  “中人”猛地以掌拍地,道:“如果她有三长两短,老夫誓必毁了这狐窝不可。”

  宫仇心念疾转,莫非这“中人”就是“无双仙子钟筱红”要找的人不成?这倒是件耐人寻味的事。

  “中人”撕下一片里衣,从内灰烬中找出一段木炭,匆匆写毕,后面画了一个葫芦,然后打成一个小结,正道:“宫仇,你能为老夫送达这封信?”

  “是的!”

  “话先说明,如果你不愿意或有其他困难,尽可说出来,老夫不勉强你,如果你口是心非,误了大事,老夫可不与你甘休?”

  “前辈未免太低估晚辈的人格了!”

  “但愿如此,记住,这封信非常重要,分秒必争,你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曲州城火神庙,放在供桌之上,然后以枯枝在旁边摆个十字,就成了!”

  宫仇感然道:“这样就可以送到‘无双仙子钟筱红’手中?”

  “不错!”

  “晚辈尽力而为!”

  “不能超过三天!”

  “晚辈答应!”

  “好,宫仇,老夫记下这一笔人情!”

  “前辈言重了。”

  “现在老夫告诉你出阵之法…”

  “老前辈既知晓出阵之法,何以还枯守在这树之中?”

  “老夫不能!”

  “为什么?”

  “第一,老夫并未练有守护心神的功力,第二,为了一个诺言…”

  “诺言?”

  “嗯,老夫为此已被困阵中十年之久了!”

  宫仇心中一震,不知是什么诺言,使“中人”被困十年之久,好奇地道:“什么样的诺言?”

  “中人”摇了摇头道:“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说完,就地上划了一些横直的线条,口讲指划,指出一条通达“金剑盟”的生路,宫仇聪明绝顶,两遍之后,已了然于

  “记住了?”

  “记住了!”

  “那你走吧!”

  “晚辈还有句话请教!”

  “说说着?”

  “此间主人是谁?”

  “这…老夫不便告诉你,你出阵之后,可以向你盟主打听。”

  宫仇憋不住好奇心,旁敲侧击地道:“此间主人必非常人?”

  “当然,否则老夫怎会被困十年!”

  “功力超凡?”

  “未见得,与老夫在伯仲之间!”

  “较之‘丑剑客’如何?”

  “高出太多!”

  宫仇剑眉一竖,道:“丑剑客是当今第一剑手…”

  “娃儿,这话未始不对,但天下武术浩渺博大,第一剑手并非第一高手!”

  “那就是说‘丑剑客’可列第一剑手,而不能算是第一高手?”

  “世事沧桑,三十年前可以如此说、现在恐怕第一剑手四个字已轮不到他了!”

  “为什么?”

  “单只‘金剑盟’中,就有不少剑术高深之辈…”

  宫仇心中大是不服,他在埋葬了“丑剑客”之后,就曾期许“丑剑客”为无敌剑手,也是第一高手,照这样一说,岂非变成了仅挟一技之长的人而已,口道:“前辈又安知‘丑剑客’在这三十多年的岁月中,没有其他成就?”

  “什么,‘丑剑客’仍在世间?”

  “是的,晚辈追敌,就是追他!”

  “他到了‘金剑盟’?”

  “剑劈首二两席长老,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其所来,不知其所去!”

  “有这样的事?”

  “晚辈亲目所见。”

  “中人”陡地站起身来,激动地道:“如果你能找到‘丑剑客’,这封信就可以不送…”

  说到这里,突然顿口不言。

  宫仇自己就是“丑剑客”的化身,一听话中有话,当然不愿放过,立即道:“找到了‘丑剑客’怎么样?”

  “中人”一摆头道:“算了,不说也罢!”

  “为什么?”

  “多此一举!”

  “如果晚辈真能找到‘丑剑客’呢?”

  “娃儿,你言不由衷!”

  “何以见得?”

  “照你所说,‘丑剑客’已成‘金剑盟’生死之敌,行动神山鬼没,而且,你身为近卫长…”

  “晚辈也说过并未入盟管职,仅是客卿的地位!”

  “不管怎样,你不会因老夫一个陌生者而背叛‘金剑盟’吧?”

  这话问得宫仇一怔,在情理上,他当然不能承认可以背叛“金剑盟”虽然,他之寄身“金剑盟”是为了探索仇踪,可是,这隐密岂能揭穿,顿时哑口无言。

  “中人”话锋一顿,接着又道:“言止于此,你可以走了!”

  宫仇本待继续追向下去,又觉不要,迟疑了片刻之后,毅然道:“前辈援手之德,晚辈永铭肺腑,就此别过!”

  “老夫全心信托你了?”

  “前辈不会失望的!”

  说完,恭施一礼,矮身钻出外。”

  “娃儿且慢!”

  “前辈还有话说?”

  “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晚辈理会得!”

  一弹身,按着“中人”的指示,左旋右折,向阵外疾奔。

  这离奇的遭遇,的确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知道“中人”这名号是对方信口胡诌的,但,能安然出死域,已属意外的意外,根本无暇去追究对方来路。

  如果不逢上“中怪人”后果还真不能逆料。

  此刻,他才感到归心似剑。

  他不知道在杀死“神风老人”之后,行踪是否败

  自己离开这一段时间,将何以自圆其说?

  盟主诸葛瑛的盖代丰姿,倏呈脑海,那姿容,的确令人意,何以她会对自己如此青睐有加?莫非…这不可能,而且可笑,对方是仇人之女,有一天,终必兵刃相见…

  一阵奔驰,那作为界牌的巨石在望。

  宫仇松了一口大气,像一场梦似的,终于意外地了险。

  心念之中,只听一声冰寒骨的断喝道:“站住!”

  宫仇陡吃一惊,不期然地止住身形。

  一阵香风过处,眼前出现了一个风韵感人的中年女子,粉腮笼罩一层恐怖杀机,眸光似剑,紧紧地迫视着宫仇,略不稍瞬。

  宫仇定了定神,道:“尊驾何方高人?”

  那中年女子发出一阵令人骨惊然的笑,道:“小子,你胆子不小,公然敢越界破约,留下命来再走!”

  宫仇一怔,暗忖,看来对方必是这神秘区的主人无疑了,当即冷冷地道:“留命未必!”

  中年女子厉声道:“小子,你死定了!”

  几掌扬处,一道奇强无比的劲风,朝宫仇疾撞而至。

  “砰!”然一声巨震,沙石枯枝暴扬,双方各退了一个大步。

  中年女子面惊容,似乎宫仇内力之深厚,大出她意料之外。

  宫仇心中也自骇然,心想,还是早走为妙,一弹身,便朝…

  “与我留下!”

  喝话声中,那女子身形似魅,一幌截在宫仇头里,左掌一挥,右手曲指如钩,闪电般抓向宫仇当,掌指齐发,狠辣得令人咋舌。

  宫仇刚一弹起的身形,猛一扭曲,后退八尺之外。

  中年女子如影附形而进,连演三招,迫得宫仇毫无还手之力…

  宫仇自知在掌招方面,根本无法与对方手,退步之间,飞快的掣出长剑,幻起千朵剑花,朝对方罩身洒落。

  中年女子冷哼一声,娇躯连幌,口中道:“小子,你差得太远了!”

  素手一探,一下钳住宫仇的剑尖。

  这种身手,的确是骇人听闻。

  宫仇不由惊魂出窍,蓦集全身功力,暴喝一声:“撒手!”

  手中剑猛然一送一,他得了“白尸”输以残存真元,又习练“一元宝-”增元练气之法,虽说招式不行,但内力之强,已难找敌手,这全力一送一,力道何止千钧。

  蓦“噫!”声中,中年女子一松手,连退三步。

  时机稍纵即逝。

  宫仇弹身疾

  中年女子身手高得惊人,跟着弹起娇躯,一式“飞鹰搏鸢”抓向宫仇后心。

  栗米之差,没有抓中,双方势尽落地。

  距那界牌,已不到两丈。

  宫仇脚一沾地,弹身再起…

  中年女子厉笑一声,双掌挟以十二成真力,猛然劈出,这一击之势,不但快逾电光石火,而且有如万钧雷霆。

  宫仇身在半空,只有硬挨的份儿。

  惨哼声中,宫仇口血飞迸,身形却加速地朝前飞泻“砰!”的一声,栽落五丈之外,扑地不起。

  中年女子恨地一咬牙,瞟了一眼界牌,转身隐去。

  宫仇神智末昏,唯恐对方再下杀手,拚着一口气,倔强地站起身来,踉跄前奔,奔出不到十来步“哇!”的又是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眼一黑,栽了下去,人也跟着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一个娇的声音道:“快禀盟主,醒过来了!”

  宫仇只觉剧痛入骨,一个身躯似已不属于自己,费力的睁开眼来,发现自己置身一个布置堂皇的寝室中,前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正对着自己。

  她,赫然是“黑心国手”的女儿黄淑惠。

  不由骇然口道:“这是什么地方?”

  黄淑惠柔声道:“荣养殿!”

  他知道自己已被救回到了总盟之内,略一转侧,忍不住哼出了声。

  黄淑惠粉面之上,全是关注之,接着又道:“侍卫长,你伤势不轻,请静卧其动!”

  宫仇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到对方脸上,四目投,不由心里一阵怦然,迅快地闭上了眼,他接触到的,是一种令人沉醉的眸光,含蕴着一种即使不宣之于口,也令人领会的神色,他记起和冯真计闯“生死庄”对方就曾以这种目光看自己,同时还情深款款地说:

  “但愿再见!”

  他下意识地再度睁眼,那人的眸光,竟不曾移开,又使他面上一热。

  “近卫长,你身上还带有家艾以前炼制的‘归元丹’吗?”

  这话使宫仇心头一震,夹脖子通红起来,呐呐不知所语。

  黄淑惠似已看透他的心意,盈盈一笑道:“宫少侠,这是句私活,上次你那朋友以假‘金剑令’骗取家父一生心血所聚的两种灵丹,你那朋友已经一口应承全是他一人所为,与你无关,不过…”

  宫仇一颗心几乎跳出口来,现在他才知道“金剑盟”对这件往事绝口不提,原来冯真已完全搅在身上,听话因,莫非冯真已被对方…

  心念之中,惶然造:“我那朋友呢?”

  “曾一度被擒,后来被他走了!”

  “哦!”“宫少侠,我知道‘归无丹’在你身上?”

  宫仇面色大变,道:“你搜过我的身?”

  黄淑惠脸一红,遣:“没有,替你诊察伤势时,无意中触及那小瓶!”

  “姑娘可以禀告盟主…”

  “你以为我会这样做吗?”

  “你…为什么?”

  “宫少侠,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我就…”

  说着,不胜娇羞地垂下了粉额,腮边升起了两片红霞。

  宫仇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但想到一个“仇”字,念全消,冷冷地道:“黄姑娘,在下十分感激!”

  黄淑惠“嗯”了一声,抬起螓首,深情脉脉地看了宫仇一眼,道:“宫少侠,你现在就取服三粒‘归元丹’,不出三个时辰,必有奇效!”

  宫仇陡地想起“中人”所托的事来,君子一言九鼎,何况对方对自己有接手之恩,若不立即治愈伤势,行将耽误了诺言,但丹是骗来的,赃物对原主,取出来确实不是味道,踌躇再已,只好厚着脸皮取出三粒,放入口中。

  黄淑惠立即端过一杯开水,亲自喂宫仇服下。

  最难消受美人恩,宫仇内心的确不愿接受对方的关注。但又无法峻拒。

  黄淑惠粉面生,轻咬香,道:“宫少侠,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宫仇急道:“姑娘不可!”

  “什么,少侠嫌弃我…”

  “在下生平不喜受人恩惠,请姑娘原谅!”

  “我是否可以例外呢?”

  “这…这…”“宫少侠,这不是恩惠,家父不在,我代管‘荣养殿’治疗事宜,职责所在,少侠不愿意也得愿意!’

  “在下力能自疗!”

  黄淑惠像是受了委曲般幽然道:“宫少侠,蒲柳之姿,不足以当青睐,可是…”

  就在此刻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道:“盟主驾到!”

  黄淑惠粉腮一变,站起身来,幽怨地瞥了宫仇一眼,疾趋门边,俯首躬身,道:“恭盟主大驾!”

  “免!”

  话声中,一个美绝尘寰的黑衣女子,已珊珊入室。

  她,正是“金剑盟”盟主诸葛瑛。

  近卫六凤之中的四凤,跟随入室,左右各二,分两对站在门边。

  宫仇从枕上抬起头来…

  诸葛瑛素手一挥,道:“伤重不必多礼,躺着吧!”

  宫仇并非诚心有礼,只是表面上做作而已,闻言又靠了回去。

  诸葛瑛秀眉微锁,深深地注视了宫仇一眼,转向黄淑惠道:“他的伤势如何?”

  黄淑惠躬身禀道:“极重,但已无碍!”

  “服药没有?”

  “有!”

  “什么药?”

  “九品疗伤丸!”

  显然,黄淑惠在虚言掩饰,不敢说出宫仇身边的“归元丹”宫仇心中一动。

  “如果有‘归元丹’该多好?”

  “是的,可惜已被那叫冯真的混小子糟踏了!”

  “九品疗伤丸药力不足…”

  “属下拟以本身真元,助药力推行?”

  诸葛瑛秀眸一亮,略事沉思,道:“你暂且出去,本座为他疗伤!”

  “遵令!”

  黄淑惠再次把目光投向宫仇一瞥,退出门外。

  以盟主之尊,亲手为属下疗伤,而且男女有别,这可是“金剑盟”中的创举,近卫四凤,似乎也大感意外,互相望了一眼。

  诸葛瑛目法四风道:“你们守住室门,不许任何人侵扰,出去,把门关上!”

  四凤恭应一声,合门而出,室中只剩下了诸葛瑛和宫仇两人。

  诸葛瑛走近前,似怜似责的望了宫仇一眼,就沿坐了下来,道:“一切待疗伤之后再说!现在侧过身去!”

  吐气如兰,幽香以麝,加上那一份微妙的关切,宫仇不由心神驰,拒无从。

  一只柔荑,贴上了“命门大”接着,一股暖,透而入…

  宫仇内元本极深厚,又服下了疗伤圣品“归元丹”再加上诸葛瑛内元相助,自然是见效神速。

  前后两个时辰,便已功圆果

  宫仇睁眼起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诸葛瑛那一副香汗稳隐,略见苍白的容颜,对方是仇人之女,偏又如此用情,一时之间,令他感慨丛生。

  诸葛瑛一把握住宫仇的手,目奇光,颤声道:“你完全好了?”

  一股异样的感觉,似电般的从那柔若无骨的玉指尖端,向全身,宫仇陡地一震,俊面绯红,嗫嚅地道:“盟主…,在下不敢当…”

  诸葛瑛也自粉面飞霞,松开了手,盈盈起立,坐到前的椅上。

  宫仇翻身下,恭施一礼,若有深意地道:“在下会记住今盟主的这一番德意!”

  诸葛瑛齿一笑道:“你先坐下,我们谈谈!”

  “告坐!”

  “到底怎么回事?”

  “在下参加搜寻‘丑剑客’,路过绝涧,误入那树林,被困甚久…”

  “奇怪她能放你不死?”

  “在下是死中得活了!”

  “本盟二席长老之死,你有所见否?”

  “在下是闻声而去的,到时长老与两名双剑弟子,业已陈尸林中!”

  “别无所见?”

  “没有!”

  “目前已查明“丑剑客’的确仍在世间,奇怪的是他何以要向本盟寻仇,而且功力超出预料之外,尤其,刺杀首座长老的那一柄‘金剑副令’…”

  宫仇心内“咚!”的一跳,淡淡地道:“也许本盟与他结了什么仇怨,也许他是代人索仇…”

  诸葛瑛螓首连点,道:“你说的第二点极有可能!”

  “在下有件事不明!”

  “什么事?”

  “本盟何以能容忍那林中的女人寄身在侧?”

  “彼此河井不相犯!”

  “可是在下已险些丧命!”

  “那是你先犯人,而非人犯你!”

  “她是谁?”

  “你听说过一老二仙三狐这几个不世人物的名号否?”

  宫仇全身猛地一额,不自的咬了咬牙,这一老二仙三狐,正是他母亲遗书中,所指出的仇人。

  诸葛瑛目光犀利,已觉出宫仇神态有异,讶然道:“你怎么了?”

  宫仇倏地警觉自己失态,如果因此而暴自己的身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当下以真作假的随机道:“我誓要报今之仇!”

  “向谁报仇?”

  “盟主不是说一老二仙三狐吗?”

  诸葛瑛噗哧一笑道:“傻子,凭你也敢奢言向一老二仙三狐寻仇,我说的是…”

  “谁?”

  “与本盟比邻而居的是三狐之一‘九心狐阎芸香’!”

  “她就是那怪阵的主人?”

  “不错!”

  宫仇暗自点头,想不到误打误撞的探出了仇家之一“九心孤阎芸香”怪不得“中人”称那叫狐窝,又说什么心生九窍,原来是这么回事。

  诸葛瑛突然粉面一肃,沉声道:“宫仇,你的伤势完全复原了?”

  “是的!”

  “你将奉派外出办一件事!”

  宫仇正愁没有借口离开总盟为“中人”办事,这一来正中下怀,心中喜之不胜,但表面上仍然装做若无其事地道:“不知盟主有何差遣?”

  “宫仇,这也算是一个考验,办得好,可能获太上恩准正式入盟授职!”

  宫仇心中暗忖,谁希罕什么入盟授职,一旦查明昔年惨案真相,就是你等以血偿债之时,当下冷冷地道:“不知是什么任务?”

  “杀人!”

  宫他一愕道:“杀人?”

  “不惜,‘怀玉山庄”主人贾亮父子!”

  “为什么?

  “替本盟八个弟子报仇!”

  “怀玉山庄座落何处?”

  “武昌城南十里!”

  “在下一人?”

  “近卫六龙随往!”

  宫仇不由一窒,如果让近卫六龙随在自己身边,办事多有不便,而且“怀玉山庄”主人,不知素行如何,如是恶人,杀之无碍,如果是侠义之辈,自己岂不成了为虎作伥,心念转处,蹙眉道:“怀玉山庄主人贾亮父子功力如何?”

  “可列一!”

  “需要这多人力?”

  “庄中不乏好手,恐你孤掌难鸣!”

  “盟主可否允许我单身一试?”

  诸葛瑛面有难道:“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关系本盟的威信?”

  “在下当尽力而为!”

  “这样好了,近卫六龙暗中跟随,必要时可以应授!”

  宫仇无法拒绝,只好道:“此行可有期限?”

  “十天之内回令!”

  “这…”“怎么样?”

  “在下想顺便办点私事!”

  “什么私事?”

  “归里拜墓!”

  “嗯…宽限十五天,如何?”

  诸葛瑛身为盟主,令出如山,而今竟对宫仇如此迁就,的确是不可思议的事,宫仇何尝不明白对方心意,只是一个“仇”字,使他不愿去多想,一点头道:“谢盟主!”

  诸葛瑛眸光似水,一笑嫣然道:“但愿有一天,你不再称呼我盟主!”

  宫仇心中一,故作不解道:“为什么?”

  “你不懂?”

  “在下不明白!”

  “将来你会明白的!”

  “令谕何时生效?”

  “现在!”

  “如此在下立即登程!”

  诸葛瑛站起身来道:“你收拾一下行装,为避人耳目,可以不必穿着本盟武士服,半个时辰之后起程,我要人替你准备坐骑!”

  莲步姗姗,走到门边,又回眸一笑,道:“一切小心!”

  官他应了一声:“是!”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不像是发令,而像是爱侣的叮咛,可惜,双方是生死之敌。

  室门呀然开启,诸葛瑛在四凤拥簇下离开“荣养殿”

  黄淑惠疾趋入室,娇媚地道:“宫近卫任,你复原了?”

  宫仇淡淡地道:“谢谢姑娘关心!”

  “大伤初愈,最好再将息一两天?”

  “在下有任命在身,必须立刻上道!”

  黄淑惠似乎十分失望地道:“真的?”

  “是这样!”

  “近卫长,我…”

  “怎么样?”

  “我…我想与你同路!”

  “同路?”

  “是的,我要返‘生死庄’接换家父!”

  说着,一副期待的神色。

  落花虽有意“水总无情”宫仇歉然一笑道:“黄姑娘,对不起,在下是执行盟主命令,恕无法应命!”

  黄淑惠芳容一黯,道:“宫少侠,希望你能到敞庄略事盘桓?”

  宫仇随口道:“如果时间许可的话,在下不让姑娘失望!”

  黄淑惠羞答答他一笑道:“我会盼望你光临!”

  “再会!”

  宫仇颔了颔首,举步出室,离开“荣养殿”回到自己寝室,褪去绣有叉四剑的武士衣,出原来的青衫,检点了一番怀中之物,佩好长剑,缓步而出。

  广场上,近卫六龙,各牵着一匹片相同的黑色枣骝马,整装而待。

  近卫六凤之首陈素珍,牵了一匹光水滑的赤红骏马,趋近前来,笑嘻嘻地道:“近卫长,这是你的坐骑!”

  宫仇接过疆绳,不由口赞了一声:“好马!”

  首凤陈素珍神秘地一笑道:“近卫长,这是盟主的坐骑追风赤兔,行千里!”

  宫仇“哦!”了一声,内心又是一阵跳

  首凤陈素珍递上一个小包道:“盟主特赠盘!”

  宫仇看也不着地接过入怀中,一跃上马,道:“出发!”

  七匹坐骑,唏聿聿一阵嘶鸣,扬蹄上道。

  追风赤兔果然不同凡响,眨眼之间,把六骑撇开老远。

  宫仇盘算着如何支开六龙,自己好去办事…

  出了山口,官道在望,宫仇一勒坐骑,俟六龙奔近前来,沉声道:“本人另外有事办理,你等可先行奔赴‘武昌城’相候,顺便先探听一下‘怀玉山庄’的情况,我在五之内必到!”

  六龙恭应一声,策马离去。

  宫仇眉目之间,又呈现那本来的仇恨怨毒之,他归里拜墓是假话,主要的目的,除了送达“中人”致“无双仙子”的那一封信外,便是要奔赴“青衣帮”秘密分舵,他决心不放过人面兽心的拜兄“辣手书生徐陵”

  “辣手书生徐陵”自身不计划面之辱,灭帮之仇,竟然投靠了“金剑盟”出卖了他,若非盟主诸葛瑛别具用心,此刻他焉有命在。

  心念之中,纵马疾驰。

  诸葛瑛美拟天仙的芳姿,又不期然的浮上脑海。

  她的举措,使他悯,不安,惶惑…

  他想,如果她不是煊赫武林的“金剑盟主”如果她不是仇人之女,他会接受她的爱,得如此,夫复何憾,可惜,造物主偏生作了这样的安排。

  他也联想到“黑心国手”的女儿黄淑惠,款款深情,悱悱心意…

  母亲遗书中,几句叮嘱,似乎响在耳边:

  “…与你同样持有玉锁的人,是男的,结为兄弟,是女的,结为夫…”

  是男?

  是女?

  是生?

  是死?

  他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我必须揭开这个谜,何二叔为了保全我母子,抛弃了即将临盆的二婶,义薄云天,恩同月,如果探究不出何二婶的生死,她所生的是男是女,将何以对二叔在天之灵?”

  第二天,辰巳之,来到一座镇甸之前。

  这镇甸,他永不能忘怀,在这里,他与冯真杯酒谈心,那刁钻慧黠的影子,已深植在他的心中,短短的相聚,双方已产生了一种手足之情,若没有冯真,他早已丧命“乾坤双煞”

  之手。

  于是

  他下意识地策骑进镇。

  人似玉,马如龙,引得行人赞羡。

  顾盼之间,来在上次与冯真聚首的那间酒楼前,单只那匹马与那付镶金嵌银的鞍辔,就已显示出他身份的不凡,人方下马,已有四个店伙抢近前来,齐声道:“公子爷,请进!”

  其中一人,立即接过缰绳。

  突地

  四个店伙,面色大变,怔怔地注视着宫仇间的佩剑,其中一个年长的目光向四外一阵张望,悄声道:“公子爷,您…您…最好解下佩剑!”

  “为什么?”

  “金剑盟之外无剑士,公子爷看来是读书人,犯不上…”

  “我一向剑不离身?”

  那店伙苦笑一声道:“如此请公子爷另到别家,小店不敢接待!”

  宫仇冷冰冰地道:“我就是看上了你这一家,吃定了!”

  其余三个店伙,已闷声不响地转回店内。

  那答话的店伙也准备回身…

  宫仇冷声道“慢着!”

  “公子爷…”

  “带马去上料,最好的!”

  “公子爷,请你原谅…”

  就在此刻

  六个黑衣人疾奔而至,当先一人,绣两柄平行金剑,其余的均属一剑弟子。

  那店伙惊得一哆嗦,向后退了开去。

  六人气势汹汹的往上一围,当先那双剑壮汉,打量了宫仇一眼,冷冷地道:“朋友,解剑!”

  宫仇冷冷地注定对方,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那壮汉放大了嗓门道:“朋友,你听见本人的话不?”

  宫仇不屑地道:“听见了!”

  许多路人,远远地站着看热闹,全替这青衫书生捏了一把汗。

  那壮汉三角眼一翻,暴喝道:“穷酸,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宫仇冷峻至极地道:“你们是哪一坛属下?”

  那壮汉微微一愕之后,狞声道:“穷酸,你管不着,解剑!”

  “如果不呢?”

  “剑毁人亡!”

  “你何妨试试看?”

  突地

  另外五个一剑弟子中的一人,栗声道:“头目,看这匹马!”

  那壮汉回顾之下,面色倏变,蹬蹬蹬退了数步,骇然遭:“朋友,你这匹马…”

  宫仇冷冷一哂,道:“追风赤免,总该认识吧!”

  六个“金剑盟”弟子,齐齐打了一个冷颤,目骇凛之

  为首的壮汉打了一躬,道:“请示身份?”

  宫仇缓缓举手,在前划了两个叉十宇。

  这双十字代表四剑叉,身份与殿主相等。

  六名弟子面色惨变,齐齐俯首躬身,为首的壮汉颤抖着声音道:“属下无知冒犯…”

  宫仇冷哼了一声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六名弟子如获大赦,施礼疾离。

  店伙再度抢出,哈作揖,把宫仇了进去,马匹也牵入后房。

  宫仇拣了那副与冯真坐过的酒座,要了酒菜,自斟自酌。想到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冯真不知落何处,不掷杯叹息。

  正自惆怅莫释之际,只听店门外传来一阵喝骂之声,其中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道:“两文钱一个,爱卖就卖,不卖就还你!”

  另一个似那店伙的声音:“臭小子,你把包子捏得稀脏,谁还要买,再不走砸扁你的脑袋!”

  宫仇好奇地离座而起,向外一张,只见一个褴楼肮脏的小叫化,被几个店伙围住,叫嚷不休,定睛仔细一辨认,不由喜从天降,飞步而出,高叫一声:“真弟!”

  那小叫化般的少年,正是宫仇朝思暮想的冯真,两年不见,人已长高了许多,但一身打扮,还与以前无异。

  “真弟!”

  宫仇再叫了一声。

  冯真抬头一看,双目睁得滚圆,半晌,才迸出几个字:“仇哥哥,是…你…”泪水登时在眼眶内一转一转的。

  宫仇十分感动,鼻头也为之一酸,强颜一笑道:“真弟,进来谈!”

  那些店伙见宫仇与冯真相识,脸色立见缓和,由于方才宫仇对六个“金剑盟”属下弟子表的那一手,使店家对他十分忌惮。

  冯真扫了那些店伙一眼,向宫仇道:“我要吃包子!”

  宫仇暗笑他玩如昔,轻声道:“要吃也得进去呀!”

  冯真一偏头,道:“不!我要这一笼!

  宫仇一看那笼包子,差一点笑出声来,每一个上面,都现出污黑的爪印,谅来是冯真故意拣选给脏的,皱了皱眉,道:“好吧!”

  冯真嘻地一笑,出洁白红碎的贝齿,道:“钱你付?”

  “当然!

  冯真一翻眼,向那店伙道:“这种包子只合喂狗!”

  说着,拿起包子,一个一个的往街心扔去,引得附近的狗,群相争吃,直到一笼扔完,才拉着宫仇的手进去。

  宫仇又好气又好笑,怪他太促狭。

  那些店伙,连眼都直了,却没有人敢呼半声。

  进入座头,店伙添上杯筷,宫仇替他斟一杯,道:“真弟,干!”

  两人一照杯,冯真道:“仇哥哥,这是我俩坐过的座头!”

  宫仇莞尔道:“真弟,我故意栋的!”

  “你还记得我?”

  “无时不忘!”

  冯真眼珠一转,扑簌簌的掉下两行珠泪。

  就在此刻,一个手持看相布招的鹰鼻老者,从两人座旁走过,突地大吼一声:“好小子,原来你在这里!”

  话声中,一掌拍向冯真后心。

  出手如电,事起碎然,宫仇阻止无及,冯真却恍如未觉。
上一章   丑剑客   下一章 ( → )
恶魔小说网提供陈青云著武侠小说丑剑客最新章节,如果您认为丑剑客不错,请把丑剑客最新章节加入书架,以方便以后阅读。陈青云撰写的丑剑客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丑剑客为虚构作品,请理性阅读勿模仿故事情节。